当走过的路可以被物像化的时候,救赎其实是很短暂的,当伤痛遇见时间和小孩的时候就黯然失色了。给我的感觉像极了《海边的曼彻斯特》,标准文艺片的慢调调,之前对于藏语片的关注度一直不高,之前的《冈仁波齐》描绘了磕长头修行的信仰和仪式感,《太阳总在左边》则讲述了修行与自我救赎不完全之后的迷茫和甩不掉的自责。《太阳总在左边》作为松太加导演的处女作,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哲学总是忧伤的,当畅想着远方和过往的时候,生活在当下也是一种救赎。
影片平实却饱含温暖的情意。从拍摄的角度看很像纪实类的片子,没有煽情,没有花里胡哨,演员也是名不见经传。贫穷落后的村庄、空旷荒凉的地貌、单调的情节,可是在这些背景下却渗透着浓浓的人情和朴素的人生哲理,导演似乎是在对眼下的时代提出一些自己的疑问。个人觉得电影里边原汁原味的方言也很有味道,既是整个影片风格的需要同时也是对我们民族文化的一种保护和发扬。
十一月的夜晚,北京,大风裹挟着点儿小雨,百老汇前的池水微皱。每当妈妈在电话那头问:“你以后要干什么呢?”我总是对以大片的沉默,眼前一片空旷。当尼玛眼神死死地走在我眼前那片空旷之中时,我双眼含了含泪。
“坐车,太快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是《太阳总在左边》中沉默的男主角尼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像是突然点破了人类心照不宣的秘密。一个人,一片天地相接的广袤荒漠,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双脚与行走的关系不能破裂,即使阳光刺中了眼睛,也没关系,不用看,前面是无限延伸的路。这是影片预设的无国度无民族直击人心的基调,它无心说教,也不着急倾诉,只通过人物沉默坚硬的身影、干净简洁的背景画面和恰如其分的情绪音乐,让每个人都不可逃避的迷惘感自然呈现,撕扯人的内心。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干什么,妈妈,没有了妈妈的尼玛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干什么。他生在藏族,我生在汉族,这并不妨碍我们共同的迷惘与悲伤,不妨碍我们相通的隐秘痛苦,也不妨碍我们对于救赎的相似渴求与寻觅。它们显然不是任何一种符号化的民族特色。他不停地行走,他磕长头上拉萨,不过是用着他与生俱来熟悉着的表达方式。
“只有不停地走,才能忘记过去。”
尼玛沉浸在误杀母亲的悲痛与自责中不停地行走于安多到拉萨的路上,太阳总照在他的左脸上。在那些往复于此路无数遍的卡车司机看来,他已经一路磕长头去过了拉萨,他已赎了他应赎的罪。可是电影用一种闪回的平行叙事手法昭示,时间在旁观者那儿是线性的不断流逝的,误杀母亲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早已过去。然而在尼玛那儿,时间却是主观的与现时并行的,误杀母亲的事一直亲在于内心此在于当下。一旦停下脚步,属于他人“过去”的时间却是他此时此刻真实的时间。因此,每当路旁有车辆经过,每当片中帮助救赎尼玛的老人形象出现,那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不可为外人理解的悲恸就骤然轰鸣。
“人的痛苦在孩子面前,是黯然无力的。”
影片老人形象的设置是很有意思的,已过了青年时期历经种种的老人,总能知道青年冲破迷惘的出口吧。然而老人却有他自己的迷惘,儿女小的时候盼他们长大,长大了盼他们结婚,结了婚盼孙子……然后呢?实在不知道盼什么。反而是孩子,他们涉世未深,他们天真无知,他们稚嫩脆弱,却保有人最完善的本初,具有令人自惭形秽的力量。所以老人也不禁感慨:“人的痛苦在孩子面前,是黯然无力的。”在圣洁的孩子面前,痛苦仿佛不值一提。而尼玛正是在一场圣洁的雪后如孩子般苏醒,睁眼看到的世界一片洁白,前方,牦牛如音符滑动,那么静谧,安宁;背后,汽车疾驰而过,载着他人的生活。尼玛一直死死的眼睛这才突然活了,睫毛开始起伏,眼珠开始转动,他开始走上回家的路,开始让阳光照在右脸上。
上路走走 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空旷无垠的青藏高原透着圣丹斯的气息,没想到一伙藏人能拍出如此“独立”的电影。王猛的摄影构图很赞,萌爷爷诙谐搞笑的谈吐暗藏着人生真谛。同样是孤独的朝圣,萌爷爷走进了尼玛的心灵。好好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救赎。
给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出口!音乐大赞!
松太加情节转变见细节的编剧功力不俗,一部真正的公路电影,路途的风景甚至过客都是其次的,真正重要的是在行走的过程,没有目的,是一场在旷野下的心的修炼,冥思生死亲爱的价值。这样的徒步精神与宗教的内心静修多么接近。一场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碗粗陋的奶茶,一段难以磨灭的历程。
这片豆瓣居然7分多,虚高了吧。当然作为独立作品,民族题材,而且处女作,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但是也不至于解读出过于复杂的含义,其实就是关于生死和救赎的一个民族化的表达。环境营造很漂亮,故事流畅,有风格。
看哭了。
令人深思
作为处女作来说,完成度颇高。只是关于陌生人与陌生人相遇,一个灵魂去宽慰另一个灵魂的故事终究还是太多了,所以整部电影也显得不那么突出和高级,就像是完成了一篇还算不错的命题作文。还是那句话,心里的结总归还是要靠自己解开的,他人只能起到催化剂的作用,毕竟太阳总在左边,生活还要继续。
救赎风尘,千江有水千江月;步履不停,万里无云万里天
海岸影城电影院说多烂有多烂,选那地方搞电影节糟蹋这电影了。
看来中国艺术电影传统由“万玛团伙”延续(关键词是电影学院和藏族电影人)。松太加为万玛才旦作品《静静的嘛呢石》美术和《寻找智美更登》摄影师。此片中德格才让的录音和音乐不喧宾夺主,又不乏细腻精彩之处。广袤荒芜西部旷野中自我放逐,寻找生命意义与救赎,沉静。开头部分叙事不甚清楚,经验不足
20110611@UCCA
极沉默,只有暴烈的日头和风的声音。它出现在这个时候,像是谁捎来的无语慰藉。谢谢你,陌生人。
理想的公路电影,暴走型公路电影,无需太多台词,靠环境氛围、人物表情、内在情绪来推进故事,气质接近格斯·范·桑特的《盖瑞》,但没那么简约。据说,男主角真的杀过人,家人看了此片,认为是在拍他们的故事,拍完此片不久,主角就莫名的失踪了。
朝圣之路后如何回归生活
摄影和(门窗)构图已颇具想法,文本单薄了些,在表现心理转变上欠缺了些,并仍会仰仗到藏文化的独特之处;因为太阳在左边,向着一个地方走,自然会被灼伤——所以不妨回头看看。我们生长,我们结婚,我们老去,我们死亡——长者是亮点。
痛苦见到时间、孩子就会被消
松太加处女作相当强悍了。如何写“悲痛”和“赎罪”,本片给了一个绝好的例子。片子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完全把磕长头去拉萨放置在文本之外,转过来写磕完长头之后回家的故事(这么看[阿拉姜色]刚好是另一半的故事)。老人这条线的信息控制很精彩。松太加的剧作上比万玛才旦矛盾激烈多了……大全景/风景的用法。
我完全被这部片子吞噬了
有些事,真是再怎么折磨自己都难得安宁。尼玛一心苦行,太阳总在左边,半张脸被灼烧得浑然不觉。人也是,自设的迷局待久了,也不知剩了几分心魂。直到一具苍老的皮囊出现,用活泛的心态匀出些执着善意,叫那苦与苦碰撞起来,好让彼此都卸下些心结。人与人兴许抬头便再也无缘,但那荒烟蔓草间,分明有了些畅达。原来2015年就标记想看,如今《阿拉姜色》看完,松太加采完,才在这故事中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