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医生

       依旧是埃尔帕西诺，却是不一样的电影，不再是血雨腥风的江湖，不再有打打杀杀的帮派争夺，有的只是对人最基本权利的维护和对病人痛苦的怜悯。怜悯这个词可能有点不恰当，但是如果没有杰克，这些人恐怕没有机会被实施安乐死，是他们要求杰克给予怜悯，才能最终脱离痛苦。从这个角度看，杰克实际上是一个施舍者。
      
       电影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埃尔帕西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好的作品了，当然，一个70岁的演员你已经不能再要求他精力旺盛的每年都有好几部电影作品，尤其是在这个人已经演了《教父》、《疤面煞星》、《盗火线》、《炎热的夏天》、《识闻女人香》等等电影之后。但是老戏骨在这部电影里的发挥真的是不错，当电影的第一个镜头是埃尔帕西诺苍老的面容的时候，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担心，一个是因为看到青春不再的那张脸感觉时间的飞逝，另外就是怕这部电影如同他苍老的面容一样，干瘪，毫无水分。不过电影开始不久就打消了我的顾虑，特别是看完电影后再一看导演和编剧，跟验证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样的导演、编剧和演员，就算只是拍一个普通的人物传记，没有什么新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况且这部电影注定不会是平淡的人物传记，因为真实的主人公的事迹就充满了争议。安乐死，这个现在依然在道德伦理和宗教法律领域充满争议的话题，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出现热议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呢？又是谁开始引发的这个话题的呢？这部电影的原型就是在美国第一个公开支持并且亲自实践的医生。以上两个问题都可以在电影里面找到一些答案。

       人有生存的权利，那人到底有没有要求死的权利呢？如果我生着还不如死，为什么我不能要求体面的死去呢？如果我已经无法自主的实施死亡，而是要别人来协助，那协助我的那个人是否要承担杀人的罪名？这些问题在最民主最自由的美国也遭到了很多的质疑，实际上在以保守派为主导政权的美国政府，想要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接受安乐死的事实并通过法案简直是不可能的。庞大保守的中产阶级和天主教力量组成的当权者注定不会对这一触动他们道德根基的事情轻易说“行”的。就像最后审判时大法官说的那样，美国之所以是美国，是因为他有完善的一套司法体制和制度，你可以指责法律，可以纠正法律的不足之处，但是你不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不可以蔑视法律。法律是由人制定的，肯定会有漏洞，但是如果想要修改法律，那也要按着程序来，这就是法律。问题来了，万一这个制度本身也是有漏洞的怎么办呢？说实话，这个问题在我能回答的范围以外。

       老戏骨的表演，依旧令人信服，老演员都有一种淡定和从容，这是在年轻演员身上看不到的。苍老的帕西诺虽然没了教父的霸气，但是杰克身上的固执和他以前的角色有着共同的地方，帕西诺演的人物都有拒人一步之外的感觉，剧中其他的角色是很囊进入到他这个角色内心的，他轻易不会表达自己的无助和孤独，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其实是孤独和倔强的。这个角色确实适合帕西诺来演绎，让德尼罗来演？不，他绝对不是个医生，这点我敢肯定。

“人们从来不知道不疼的时候有多好”我一直记得空难少年王嘉鹏在自传中写过的话。我从来没写过一篇长的评论，但这个电影我很有感触，所以想说出自己的体会。

　　我虽然没有什么重病，是一个健康的人，但我理解疼痛是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我痛经，很严重的那种，每月都会有一整天歇斯底里的疼痛，会拉肚子，会晕，会吐。无论是上学，还是曾经高考的冲刺阶段，这一天一定是请假躺在床上整整一天。虽然每月只是一天是这样，但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人，不知道这10到20个小时是怎样忍受度过的。腹部痉挛刺痛发汗呕吐头晕，半夜2点不得不吃止痛药才能入睡。但这只是每月一天。

　　看了这个电影，我无法想象，假设让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度过余生的日子……但同时又有一些所谓的维护法律的人维护他们所谓的“尊重生命”的信条的人，阻止我结束这日复一日的痛苦，仅仅让我“活着”，到最后我承担不起医药费得那一天，再拔掉我的氧气管或注射管，要么活活憋死要么活活饿死= =我只会觉得，太不人道了，为什么我一定要被迫这样痛苦无法得到救赎，为什么同样是死，我没有权利选择一种安逸而有尊严的死法。

　　我只是换为思考一下。所以我能理解。

　　但是，安乐死和自杀的界限仿佛有点暧昧不清，我并不是支持所有不想活的人都可以去申请安乐死，我只是小小的希望有一天，能通过一些特定的程序测试评估检验之类的方式，去判定一个人，是否已经无可挽回生命，是否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折磨，是否得到家人的理解，是否有足够的理由等。无论怎么样，人如果被逼到那份上，应该有这样一个选择死法的权力。

　　正如影片中的一个特例一样，那个有重度抑郁症自焚的年轻人，是不允许给他实行安乐死的，而首先是治愈他的抑郁症。

　　希望有一天，法律能更人道更完善，而不仅仅是“法律”！

　　人终有一死，我希望我的那一天我能够选择（= =我妈要看到我这么说肯定要骂我说话不吉利，“呸呸呸”，再吐掉=3=）

拖延症复发的症状很恶劣，电影前后看了三遍，原声听了无数遍，伴随我度过初春-仲夏两个季节。期间呢，也读过好几本相关或不相关的书籍、产生了各种感触，然而一直没能坐下来记下这些感触、给自己一个交代。放在To-do list里已有许久，直到今天，痛下决心，让To-do list再减去这一条，算是告一段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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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一：关于Jack Kevorkian的性格：特立独行。

豆瓣上首次看完这部电影是2月23号，其时的感受就有些明显，或许来自于这几年对美国法律制度的了解，总觉得Dr Kevorkian对安乐死的立场过于激进，激进得有些脱离现实，而且多件事情上体现出的固执和顽固令人扼腕。因此对他最后因执行active euthanasia而入狱，我理解为他个人的悲剧。

精听的过程中有机会回味台词的每一个细节，也领会到导演的真实意图以及片名的暗含意义。You don’t know Jack，直译也能明白，导演只是想客观的将一个真实的Dr Kevorkian展示在公众面前，展示一个你所不知道的Jack，消除一些偏见或宗教冲突，事实上也浓墨重彩的描述他的特立独行之处。

其性格在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体现：一生未婚、拒绝share、固执乃至偏执、与常人不同的逻辑，对司法系统的藐视和一再挑战、风格奇异恐怖的油画作品等等。

记录几个印象深刻的场景：

场景一：面对第一个潜在病人David Rivlin的Presentation，整个过程中毫无感性，没有体谅病人的感受，而且掺入了自己当时从事的器官捐赠业务。由于过于关注自己的目的，又不讲究Strategy，以至于在场的医生连连摇头、轰出门外，不折不扣的被羞辱了一次；

场景二：通过Neal Nicol的台词以及Wikipedia的介绍，Dr Kevorkian早期从事于从刚过世不久的人身上抽取血液用于病人治疗的相关研究。然而实验对象不是志愿者，而是他自己以及同事，输血导致感染丙肝（hepatitis C），而他自己最终也死于可能由丙肝导致的肝癌；Neal Nicol的台词里有句话“you weren't the only one that got hepatitis.”事实上也体现他的无所畏惧，用Audacious形容，毫不过分；

场景三：紧闭的心门。电影里Janet Good的角色，在他推动安乐死的过程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而Janet与他交往的过程，也是缓慢敲开心门、影响他的一个过程，这对于终身未婚、性格偏执的Jack来说几乎是与外界交流的唯一渠道了。第一次会面时被Janet问到为何积极投身安乐死，是父亲或是母亲的病痛经历？他直接绕开了话题；第二次在Janet确诊胰腺癌之后，被问到”Could you have loved?”，又一次被他绕开话题；第三次，Janet的安乐死实施之前，终于被直奔主题的“You don’t share”敲开，他吐露心声，分享了母亲去世前夕给他带来的巨大困扰。而Janet的最后一句话“Your little band of Kevorkian is shrinking into nothing. You need more people at your corner”，给他的触动，有否激起一些实际行动呢？答案是否定的，Time Magazine的十年聚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然则他在入口处面对众多记者、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和记者的问题，迟疑、不适，终于一言不发走进了会场。

场景四：最后一场审判。在与自己的律师Fieger无法达成一致后，他选择fly solo。电视台播出节目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巨大争议以及预料中的谋杀指控，他作出了一个毁灭性的决定，被Feigar评价为“For a brilliant man, you show an alarming lack of judgement when it counts the most.”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出于近期的个人倾向，MBTI及《请理解我》的影响，对人性格分析产生兴趣，这一感触即来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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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二：以身试法挑战司法系统：体制、律师

精听的这段时间，同时也阅读了几本书：《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洞穴奇案》、《批评官员的尺度》、《九人》。几本书里或提到安乐死，或对临终关怀、病痛折磨相关的伦理进行介绍，或对美国法律制度进行详细说明，要说相关或不相关也无不可。只是串联这一系列的庞大信息，想准确表达出这一段时间的感触，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任务，这也算一直拖延至今的一个原因吧。

出于导演的剪辑视角，我想看完电影的大部分人都会支持Doctor-assisted Suicide，仅会对Active Euthanasia表示不解或反对，因为仅从目的出发，医生协助下的自杀已能为深受病痛折磨的人服务，实现解脱。这也是我最初的感受。

而在仔细了解了相关资料之后，我对Doctor-assisted Suicide及Active Euthanasia多了几层理解：

①大众基础：其实，电影中对州检察官、抗议者等“反派人物”的形象塑造算是恰到好处：从州检察官的角度，把握选民的舆论动向，以拉取选票，实则反应了整个社会对安乐死的认知状况；检察官选择紧追不放，必定有相应的群众基础来推动；
②宗教影响：在基督教教义里，自杀是不被上帝允许的，人的生命是上帝赐予的，而仅有上帝有权力取走人的生命；人选择自杀，则是被撒旦利用、违背了上帝的意志，是会下地狱的；因此许多人质疑Jack “Playing God”，在宗教国家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逻辑；而虔诚的基督徒，更会对他恨之入骨。
③政府政策：从George W Bush的自传<Decision Point>里，Bush总统有提到关于安乐死、关于干细胞研究等方面的决策过程，可以推测到一项政府决策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社会连锁反应。对于干细胞的研究尚且由于需要拿胚胎作为实验样本，因而会引起大众的强烈反应，更别说安乐死这种更为敏感的话题。总统所能做的就是在预算方面进行控制，而安乐死合法化的话，对于政府削减医疗预算，必定也会有同样的影响，检察官在接受纽约时报记者访谈时提到的这一点因素，确实存在；
④社会影响：除会引起虔诚的宗教信徒的极度反感外，安乐死政策化对于病患本身的心理影响也完全不可忽视。如同片头出现的病人David Rivlin一样（他最终在联邦法院判决支持病人个人意志后，医院取掉生命供应系统而自然死亡），即便病入膏肓、一心求死，也会对器官捐赠的推动者极为反感；而安乐死政策的合法化，难免会让病人生出自己useless的感触。
Are you going to kill everybody in a wheelchair? Disable people are not worthless的质疑，以及坐在轮椅上举起“Don’t kill me”牌子的人，表达的是另一个群体的声音，因而，安乐死合法化确实是一个需要仔细考量的问题。而另一个角度，如何防止安乐死被滥用，尤其是需要在其合法化之前考虑周全的问题。检察官Thompson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How on God’s green earth could we prevent abuse？”在最后一轮法庭审判，检察官对陪审团的陈述“There are 11 million souls in Europe”暗指纳粹对犹太人的种族屠杀，这个过分的比喻引发了听众席上的唏嘘和Jack的暴跳如雷，实际上即是对安乐死合法化后被滥用的极为极端的推测（当然也是律师常用的夸张伎俩）。

联合以上4点的因素，再来看律师Geoffrey Fieger的辩护策略，实际可以看出他很巧妙的回避了这四点问题，最初的辩护方案是“No crime, no punishment without law”，限制安乐死的法律出现以前，由于他不曾动手为病人注射致命药物，病人死亡原因只能定性为自杀，无法给Jack定罪；而当法律颁布后，通过Jack以身试法的方式入狱、获取公众注意力，引发社会思考，进而从“公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需要政府来替我们做这个决定”这个切入点出发，成功的在联邦最高法院占到上风，联邦法院判决该法案无效（由于潜在争议，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也打了擦边球，以该法律语焉不详（Poorly Worded）为由不予支持）。

然而，联邦最高法院在判定州法院禁止医生协助自杀的法律无效的同时，同时也说“There’s no constitutional right to commit suicide, and aiding in one falls under an old common-law definition of murder”。通过<九人>、<洞穴奇案>以及其他美国法律制度的介绍资料，可以推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已经前瞻性的看到了人在极度受罪于绝症的病痛折磨时，寻求医生帮助以解脱是无可厚非的，然后在宗教社会里推行以及滥用控制方面尚无良策，因而不敢掉以轻心，遂驳回了州法院的判决，同时又对Dr Kevorkian 的行为不予支持，希望维持现状，以一种缓慢的姿态，通过时间来试探性推进整个社会对安乐死的接受。

然而律师以及最高法院所做的这些努力，Dr Kevorkian未能领会或并不认可，这也导致了他最后的悲剧性结局。由于理念不与律师一致，他抛弃Fieger的支持，选择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搞定陪审团；由于缺乏专业人士的支持，最后节节败退以致一败涂地。关于雇佣律师， Dr Kevorkian选择自己辩护，这也许是他犯过的最为严重的错误，Wikipedia中也提到，他后悔作出这个决策（Kevorkian discharged his attorneys and proceeded through the trial representing himself, a decision he later regretted）。

而最后一场法庭上的较量失败除了导致Jack入狱、无法再帮助其他病人实施自杀以外，有无其他负面影响呢？有！在庭审之前律师问Jack: “Are you willing to set back the legalization of assisted suicide for god knows how long?” 这句话从资深律师Geoffrey Fieger口中说出完全是有道理的，因为美国属于成文法国家，尊重先前的判例，除非重大意义的历史判决，一般绝少推翻先例。如果Jack在这个案子里自我辩护失败而且伤及Doctor assisted suicide，他们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甚至于导致安乐死合法化的进程倒退。

庭审前，州检察官改变策略，撤销对协助自杀的指控，而专注于对Murder的指控，因而否定了家属的作证权力，避免陪审团接触亲属对死者本身对死亡渴求的陈述。这属于非常高明的一招，基于事实的谋杀罪名，确实能够置Jack于死地。另一方面，出于安乐死的社会接受程度，这种策略虽则规避了对安乐死的直接判决，但对于Jack Kevorkian这个安乐死的标志性人物，放弃对安乐死罪名的直接指控以提高胜算是一种聪明的方法。

最后一场庭审，节节败退的过程如下：第一步，律师曾尝试从Murder与Euthanasia定义上的不同，请求取消指控，被法官拒绝；第二步，Jack安排证人出席，并向法官说明是为了证明他的动机，然而这种动机本身，与是否谋杀无关，所以法官直接否掉了证人作证的权力；第三步，在Jack反复请求的情况下，法官允许在陪审团缺席的情况下对证人陈述做一个特别记录，但最终被判定为“Her statement cannot show your state of mind, they only show hers”，因而不允许呈现给陪审团；第四步，最后一条路，Jack可以选择走上证人席，为自己辩护。然而根据法庭规则，证人只能直接回答律师提的问题，无法做其他陈述，对方检察官的提问对Jack来说只能是一种羞辱，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在向检察官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之后，选择放弃自我证明的机会。

期间有个很有意思的插曲，电视评论员对于法官禁止证人出席作出如下评论：It’s a improper ruling both in terms of the nature of this trial and criminal defense in general. You are entitled to put forward any plausible defense to explain the context of your act, and she’s already limited him from doing that. 实际上从美国法律无罪推定的原则出发，这句话也有一定道理，但法官确实拥有这个权力自行决定。

最后一点，量刑：根据Michigan的法律制度，10到25年的监禁已是最重量刑（没有死刑），虽则判定为二级谋杀，但法官并没有因此从轻发落。据我理解，被一位豆友誉为“最有爆发力的台词”的法庭发飙，实际上正是被法官重判的一个直接原因。陪审团只负责给出结论（有罪与否、罪名定论），而法官具有完全的量刑权，因而法官以藐视法庭、藐视维持社会正常运作的法律体制为由，给出了maximum sent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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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三：基于事实
Jack Kevorkian的维基百科词条：http://en.wikipedia.org/wiki/Jack_Kevorkian。

从词条以及后面延伸的出处可以看出，除了一些小细节以外，影片基本忠于事实。

不同的小细节之处譬如Barbara Watlers对于Dr Kevorkian “playing God”的质疑，实际上是在2010年Jack出狱以后接受CNN访谈时提到的；对于第一个病人Janet Adkins, 实际上曾被质疑选择她之前并未与她直接沟通，也并未尝试了解Ms Adkins是否真实愿意结束自己的声明（had been chosen without Kevorkian ever speaking to her, only with her husband, and that when Kevorkian first met Adkins two days before her assisted suicide he "made no real effort to discover whether Ms. Adkins wished to end her life）。

除去这些小细节，大部分基于事实，包括于Jack不利的事实，如第二号病人Marjorie Wantz，通过尸检并无任何生理病症，实则为心病；对应经济学人的报道“..suggest that though many had a worsening illness ... it was not usually terminal. Autopsies showed five people had no disease at all. ... Little over a third were in pain. Some presumably suffered from no more than hypochondria or depression”。

此外，个人十分认同的Michigan州最高法院女法官Jessica Cooper的最后判词，与事实基本一致，摘录如下：

电影中的台词：
You invited yourself here to make a final stand. You invited yourself to the wrong forum. Our nation tolerates differences of opinions because we have a civilized and non-violent way of resolving our conflicts. We have the means and methods to protest laws with which we disagree. You can criticize the law, lecture about the law, speak to the media or petition voters, but you must always stay within the limits provided by the law. You may not break the law or take the law into your own hands.
No one's unmindful of the controversy and emotion that exists over end-of-life issues and pain control. I assume the debate will continue in a calm and reasoned forum long after this trial and your activities have faded from the public memory.
But this trial was not about that controversy. This trial was about you, sir. You've ignored and challenged the legislature and the Supreme Court. Moreover, you've defied your own medical profession. This trial was about lawlessness, about your disregard for a society that exists and flourishes, because of the strength of our legal system. No one is above the law.
You had the audacity to go on national television, show the world what you did, and dare the legal system to stop you. You publicly and repeatedly announced your intentions to disregard the laws of Michigan. Because of this, I am imposing the maximum sentence of 10 to 25 years. You may now, sir, consider yourself stopped.

Wikipedia记录的判词：
"This is a court of law and you said you invited yourself here to take a final stand. But this trial was not an opportunity for a referendum. The law prohibiting euthanasia was specifically reviewed and clarified by the Michigan Supreme Court several years ago in a decision involving your very own cases, sir. So the charge here should come as no surprise to you. You invited yourself to the wrong forum. Well, we are a nation of laws, and we are a nation that tolerates differences of opinion because we have a civilized and a nonviolent way of resolving our conflicts that weighs the law and adheres to the law. We have the means and the methods to protest the laws with which we disagree. You can criticize the law, you can write or lecture about the law, you can speak to the media or petition the voters."


虽则不赞同Jack在法庭上的发飙，但仔细读下来Wikipedia条目中对Dr Kevorkian早期生活、经历的说明，也理解了：Armenian后裔、年少时父母对Armenian种族屠杀的讲述给他造成极为痛苦的回忆、甚至于画展上的各种扭曲恐怖的作品（这位才华横溢的Dr kevorkian除了是病理学家、安乐死倡导者，同时也是画家、作家、作曲家、音乐家），都使得将安乐死比作种族灭绝的陈述令他难以接受。

虽然对Jack Kevorkian的评价褒贬两极化，由于他以极大的个人代价推进安乐死的合法化，使他成为安乐死的标志性人物。导演通过这部电影，将一个尽量真实的Dr Kevorkian还原到观众面前，而他自己，也对这部电影充满感激：
The film premiered April 14 at the Ziegfeld Theater in New York City. Kevorkian walked the red carpet alongside Al Pacino, who portrayed him in the film. Pacino received Emmy and Golden Globe awards for his portrayal, and personally thanked Kevorkian, who was in the audience, upon receiving both of these awards. Kevorkian stated that both the film and Pacino's performance "brings tears to my eyes – and I lived through it"

最后，来一张老帕与真正的Jack Kevorkian的合影。
http://www.chinadaily.com.cn/entertainment/images/attachement/jpg/site1/20100415/00219b8247170d30c6b92d.jpg

杰弗逊在《人权文件》里称，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文明社会，当人的生命产生之后，即被赋予不可剥夺的权利，甚至包括这个生命的拥有者。但是我有我的自主选择权，我有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不论以何种方式来结束都是我要走的路，我活我的我死我的，又关你什么事。对于一个陷入生存绝境的人，你不知道，活着对于他们有多辛苦，因为你有健康，你有明天，你有希望，你说你能够将心比心，你能好好照顾这些人支撑到自然死亡那一天，而他们这样艰辛的苟延残喘的活着又何尝不是为了满足世人的虚荣的良心。对于安乐死的坏处所谓有志之士可以林林总总的列出一堆，却没有人能为绝望的患者做出最好的决定。我无法选择何时、何种方式来到世界，但我愿能平静而有尊严地在我需要的时候离开，这应该是生命权利的一部分。你凭什么干涉。

这个世界对于安乐死和协助死亡太过伪善，安乐死有他的规范和限制。我们鼓励坚强的生者，但我们并不应该排斥安乐的死去。不是要我们要轻生，而是痛苦的无法生活。Jack Kevorkian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医生，他站在病人的一边看到了他们的痛苦与艰辛，他做了这些人不敢做的事和不敢开的先河，或许那句生不逢时真是说对了，可是我相信，很多个很多个明天，当社会进步到那个阶段时，安乐死一定能通过法律合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