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爸

最過電其實係那種快節奏有點零碎的調調，輕，唔濫情。遊chapel一段好好，媽媽帶女女重遊chapel的一段更好。但係劇情的unravel好似太spontaneous, 拍拍下戲發現無錢﹐無端端又自殺，突然之間又發現有個私生子，可能生活就是那麼的二三事，不是凡事都像戲一樣有伏線。聽講套戲好多拍電影的點滴都係真有其事，不過我覺得有點expected and 蜻蜒點水。

那天去青岛玩，在动车上，有人打扑克，有人看报纸，有人看书，有人玩手机，也有人，看我MP4的电影。有意思的是，MP4传了好几次，结果都没有人看太长时间，他们半是抱怨半是警告似跟我说：“不要看这么沉闷的电影。”
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在宿舍看电影，但很少有人跟我一起看，都嫌我看的电影太沉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今天晚上看了一部很有意思的法国影片《我孩子的父亲》，像一首淡淡的歌，在别人眼中，恐怕又是沉闷至极。
影片几乎就没有什么故事情节，唯一有点戏剧性的，就是男主角的自杀，但导演处理的十分节制，两三个镜头，简单地勾勒，似乎还没有那部电影，把自杀处理得如此轻易简单。但是，简单只是个表象，其实那是影片的核心事件，影片的前半部分是铺垫，影片的后半部分是死亡的延展。一言而毕之：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意外自杀。
这个自杀来得太突兀，让很多人都始料不及，但悲剧的是，没有人真正能读懂他的内心，每个人都在向他索取什么，等大家都理解他了，他已驾鹤西去。
原来，被命运捉弄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生命。

電影的男主角 Grégoire Canvel (Louis-Do de Lencquesaing 飾) 是一位電影監製，主力發行獨立電影，為有潛質的導演籌措資金，可是因為經營不善，令自己負債累累。他用盡千方百計，都不能挽救自己辛苦經營的公司，結果要踏上不歸路......

電影分為兩部分，前段描寫男主角自尋短見前發生的種種。導演讓觀眾見到男主角這位慈愛的父親，同時也是受下屬敬仰的上司，如何被現實壓迫得喘不過氣來。後段寫男主角的太太決定繼承丈夫遺志，並在拯救公司的過程中，明白到丈夫生前所承受的巨大壓力。電影亦有交代男主角的女兒，以何種形式去面對父親離世、家道中落此等殘酷現實，讓栗看得頗為心酸。

導演 Mia Hansen-Løve 自 18 歲開始，便與電影結下不解緣。她曾在兩齣電影中亮過相，但其後發現自己並不熱衷於幕前工作，於是開始撰寫劇本和執導電影。她的首部長篇作品 Tout est pardonné 寫濫藥父親和女兒團聚的故事，因此某些觀眾將【爸爸的肥皂泡】視為二部曲，延續首作的題旨。

栗沒看過導演的首作，反而因為錯過了【爸爸的肥皂泡】，而在 2012 年的國際電影節中，看了導演的第三部作品【再見初戀】(Goodbye First Love)。這位才三十出頭的女導演，外表溫文，惹人好感；她寫的故事溫婉細膩，餘韻無窮。【爸爸的肥皂泡】看似一個稀疏平常的故事，但寫一位出色的電影監製如何被迫至窮途末路，寫遺孀如何莊敬自強，替亡夫肩負起家庭和公司的重擔，每一幕都寫得鏗鏘有聲；這兩個人物的一舉手一投足，自自然然的就觸動了觀眾心弦。

看影碟中的導演專訪，方知片中的男主角，脫胎自法國一位出名的電影監製 Humbert Balsan。導演跟這位電影監製在公事上時有往來，得到過他不少指導，所以在 2005 年，當她得悉 Humbert 因抑鬱而自縊時，受到了頗為沉重的打擊。【爸爸的肥皂泡】的劇本，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蘊釀，導演希望探索人們如何面對摯親摯愛離世這個事實，就拍了這個故事出來。而劇本創作的漫長過程，大概是導演對 Humbert 這位良師益友的最後道別。

《我孩子的父亲》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我正想开口说的时候，发现我即将说出来的东西够成不了一个故事，如果按照麦基老师的要求的话。看完这部电影已经是夜里两点，我其实已经很困了，但结束的时候不仅在想，如果我不是为了学好法语，我会那么细细地去品味这部电影吗？

借着学法语的契机，我从这部电影里面品出了我很喜欢的味道。自从在大银幕上看到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导演的第二部作品《少年之恋》之后，就被她这种侯麦式的电影美感所深深吸引，转而赶紧找她的这部处女作看看。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后者对于前者而言，台词多了许多，而且如果不是有英文字幕的话，而是在电影院看这个片子的话，我可能根本看不懂。

父亲自杀的那一幕，没有发生在第一幕和第二幕的转折点上，也没有发生在第二幕和第三幕的转折点上，而发生在正中间。你可能要大喊，铺垫呢？我当时也喊了，把影片往回倒，才发现其实这个影片的前半部分都充满着微小的铺垫细节。父亲越来越神不守舍，烟越抽越多，走路的姿态越来越疲惫，抗争力越来越低，就连办公室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而在他决定自杀的那一刻（当然这是倒看电影得出的推论），他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面，呆看着桌子上的索尼笔记本电脑上关闭着的屏幕，反打镜头是这屏幕，黑暗的父亲的脸，已经和其他的黑暗完全融在了一起。

后来的一处妙笔，是妻女们回到了父亲的办公室里面，小女儿坐在办公桌前摆弄东西，索尼电脑启动了，那特别的开机声音，小女孩嘟囔了一句“哦”。

所以影片的点题的主角就这样离去了，就在影片进程的正中。我欣赏导演没有狗血地处理妻女的悲痛。父亲吞枪倒地之后，马上接到的镜头是他的好朋友去车站接来到巴黎的妻子，拥抱，上车，哽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这是第一句台词。妻女在房间里面再见面，拥抱，屋里只有好友联系牧师做祷告的电话声。许久之后，二女儿呆坐在角落流泪，好友凑前去，说，“你要为你的母亲想想，还有你的姐妹们。”然后才展开了直接对父亲死讯的悲痛和不理解。这么一大断场景，导演的处理非常节制，而且一直传达着“要向前看”的信息。

影片到后面着重描写了妻子接手公司和大女儿对父亲在外的私生子的探寻。这是她们“向前看”的一种努力的尝试，但也一直都在父亲的周遭之下艰难地进行着，她们强忍着不落泪。那个吃crepe的停电的夜晚，当一家人欢乐地拿出蜡烛的时候，仿佛终于使影片出现了缅怀父亲死去的场面，尽管她们只是像要享受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所带来的宁静——因为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在一起，所以这样的黑暗反而更加贴心。

直到后来，父亲的公司迎来了清盘的工作人员，关于父亲真正的一切即将消失的时候，她们的眼泪才再次落下。

《我孩子的父亲》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我仍然无法用好莱坞行业语言来归纳概括。不知道正如影片里面的父亲作为制片人，在巴士上读完的那个剧本是怎样的剧本，或者说，只有像父亲这样的真正支持“艺术家”导演的制片人才会投资拍摄例如《我孩子的父亲》这样的电影。若果真如此，影片似乎隐隐地传达出一个负面的信息：像父亲这样的制片人，投拍这样的电影，有这样的艺术坚持，最后的结局难道只能是公司清盘，自己吞枪自杀么。

“我完全失败了。”
“那只是经济上的失败。看看你的成就，看看你所赋予生命的那些电影，所造就的那些现在已经成名的导演们。”

真是一个伟大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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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s que de deuil, peut-être, le film parle de recommencement. C'est pour cela que la mort arrive au milieu et pas à la fin ni au début : cette structure symétrique c'est la mise en oeuvre, l'expression concrète du recommencement. La mort du producteur n'est pas la fin de l'histoire, c'est un moment central dans une histoire qui dépasse cette mort. Et le film peut être vu comme l'histoire des derniers jours de Moon Films - une société de production, mais aussi une oeuvre. Une oeuvre qui est à la fois individuelle et collective."

  女导演Hansen-love很年轻，科班出身，长得也不错，其实是张曼玉前夫阿萨亚斯的现任女友。这个稍微复杂的关系，让这个普通的家庭剧有了影院外的遐想。 阿萨亚斯的剧本在构成上总是很讨巧，主动向亚洲和好莱坞的某些类型片上靠。 《孩子他爸》则明显的以欧洲叙事手法为主，很法国，很意大利，或者说前半段老爸活着时很法国，后半段老爸自杀了就很意大利，像极了莫雷蒂的《孩子的房间》

 就连人物的身份设置，为电影工作的纠结到死，也让我想起莫雷蒂的另一部《卡门鳄》。

 影片的轻快，无从料想这个乐观的父亲会突然自寻短见，痛苦毫无铺垫，也就无从延续，似乎一个小小的谎言既可让孩子抹去眼泪睡觉。直接说吧，就是老爸出差去了，很多年就不会来，孩子们和妈妈过，不必伤心，巴黎的天一样蓝，树一样绿，人也一样喝咖啡。

 片子还没正式上映，我在戛纳看了一半，回巴黎又在特别场补了另一半，没有太多的感动，只是记着片中的阳光，怎会有阴郁的不安。

Luc，2009年8月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