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虫

如果幸存者发现食人虫只吃处男处女，于是在生命与贞节之间只能先放弃后者，但接下来女主角发现她跟《色，戒》中的王佳芝类似，破处破得没想象中那么有价值，于是恼羞成怒后，成为怪兽片中最强悍的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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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相关“电影人”评述豆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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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阿甘（刘晓光）老师监制及编剧的《食人虫》，在片尾的彩蛋里，他谈及这样的灾难片是中国电影的空白，总得有人去填补，而且相信此片会是一个惊喜。

我个人不否认中国电影有很多，甚至无数个空白，就如同之前我也提过好几次，关于港片的空白，应该就是动画与科幻，于是内地近年来这边拼着老命和小命，在那边填补。

但问题是，“空白”难道就意味着至少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没有先例可以比较，然后怎么拍都成，只要能拍出来，就是胜利吗？

赤裸裸的现实，真是这样吗？想来，一个再讨厌美国主流电影，或者港片的观众，或评论者，内心至少都有一个标准，尽管这个标准可能极其模糊，甚至离谱，但那个标准还是依稀存在的，甚至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这甚至可能跟宋代程朱理学类似，就是所谓世间是有一个理存在，而且是先于物质存在的，而这个理在电影界被“兑换”一下，那就是类型片真正的标准。

而这个真正的标准，不会因为是在某个地域的第一次，是在填补所谓的空白，而会刻意被放低，和那种纯主观，无条件的被体谅。

另外，B级片这个略带专业性的名词，和网大一样，在我们这也太过被当成是一块大得无边无际的遮羞布。

其实，就好比山姆雷米导演是拍B级片出身，后来还拍了《蜘蛛侠》系列，以及最近的《奇异博士》续集……

他在2009年时拍过一部《堕入地狱 Drag Me to Hell》，想来不管是从成本，演员及风格来说，应该是界于A和B之间，如果这样的“分级”不会显得太过简单粗暴的话。

片中有一个吉卜赛老妇人，我还依稀记得有一场戏是她在车里跟主角搏斗，还死咬着不放，牙口非常厉害，这一段比较淋漓的体现出导演的“恶趣味”。

但请注意这个词汇，我更愿意把重音，或者“偏义”放在后面的“趣味”二字上，前面的“恶”只是一个相对的形容字。而不是反过来，重点放在了“恶（心）”上，却没有多少趣味可言。

说起虫子，还有恶趣味，把这两者放在一起最有化学反应的，对我而言，应该是《木乃伊》，反派有一个造型是身上的肉有几处是腐烂的，包括脸颊上都有破洞，然后有虫子在身上爬呀爬，很不知好歹的从脸颊破洞处，爬进了他嘴里，他便顺势嚼了几口，小快朵颐……

这当然不是大戏，特效量也有限，甚至跟故事主线没有太大关系，却在塑造主角形象和性格上，能够以小见大，一下子让人记住，而且更重要的是，完全符合“恶趣味”的定义与侧重。

而假设这个反派出来，就是嚼虫，满嘴的残渣与汁液，接下来甚至是拿牙签在挑，或者干脆吐了一地，那被消化了大半的“虫”呕吐物……这样处理的话，就跟“恶趣味”三个词，南辕北辙，渐行渐远。

因为上文提到过港片，在这边多扯上几句。我个人认为港产片的思维，几乎都是B级片的，不管成本和卡司大小，比如前两天我评述过韩寒的《飞驰人生》，却忘了提大哥的《霹雳火》，那是在票房和口碑上应该都很不成功的一部成龙电影，但想来并不只是因为赛车太小众，其中一个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此片的叙事实在是全方位的脱节，从日本到香港，从修车到半夜赛车，从家人被绑架，到被迫在那个集团大小姐的莫名帮助下，在日本赛车……完全是想到哪是哪的剧情。

另一方面，与其不断拿武侠片跟西部片比，我觉得更应该放在一起比的，是同样早就被淘汰掉的歌舞片。香港的动作片，还有那种包含很多动作场面的喜剧片，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种东方式的“歌舞片”。

歌舞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突然间就唱了起来，然后歌舞的场面，是全片中制作最精良的，其它就能省则省，而歌舞与“剧情”部分，在很多时候都是割裂的。而港片最大的招牌，动作片，究其本质，还是歌舞片的变种，而且看起来别说被淘汰，就是被改良，似乎不愿意，也不现实。不管是大哥，或者李小龙的作品，都是将最大的精力与成本，放在几场动作大戏上，而其它方面和环节，永远都可能是无足轻重的。

但这种制片，编导的电影理念，肯定是早就过时了。或者换句话说，内地想要有别于港产片思维，与其是在动画和科幻类型上“钻空子”，还不如说最应该，将B级片思维，提升到真正的A级，而这思维本身，实际上跟成本，卡司，甚至审查都不一定挂钩，更重要的还是叙事和结构本身。

再说回《食人虫》，角色还是不少的，有杂志摄影师，前女友兼助理，活动组织者，女嘉宾，保安，蠢贼等等……当然可以理解这些个角色，很多是为了在后半段给虫，特别是母虫提供“自助餐”的，但问题是，这些角色除了跟这个海边的“狂放”派对活动有关之外，跟主题有什么直接，或象征意义上的关联？

像《异形》第一部，当年至少是发生在太空船上，在那里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尖叫，而且关于异形本身，太多经典，能继承且发扬光大的设置，破胸而出，以及有腐蚀性的体液……而这些跟人类角色，特别是女主角的人设之间，也有很大的关联，而不只是一帮游泳，穿比基尼的角色。

老实说，如果这些角色开始是玩一个游戏，然后有人玩的不好，总是第一个“死掉”，接下来遇到了食人虫，之前的各位玩家遇到了真正的生死挑战，但谁先死，怎么死的情况，跟之前游戏时，却有很大的改变，这种才可能是趣味所在，而且还有前后呼应。

又或者更“恶趣味”一些，幸存下来的人，慢慢发现食人虫其实是“挑食”的，它只吃处男和处女，于是接下来有几个角色，为了求生存，不得不先草率的彼此发生关系，想以此逃过一劫。

但后来发现，对于食人虫挑食的规律，分析有误，或者是新一代的食人虫发生了变异，不是处男处女的，也照吃不误。于是女主角之前的牺牲，就如同《色，戒》中王佳芝为大义牺牲小我，但后来发现这个“小我”被破得实在没多大意义，于是女主角恼羞成怒，从很娇滴滴的性格，变成了这群人类角色中最强悍的一位！这样子，应该才是将枕头与拳头结合的电影“人间正道”吧？

而在现在的《食人虫》中，类似的“恶趣味”设置是稀少的，先是如指甲一般大小，却又极为密集的小虫，而这些小虫团结起来，不但能真的掀起大浪，还能把人咬成干尸，但一方面，这些密集小虫本身的移动，电脑动画的痕迹实在是太重了，想来如果是美国电影，还必须处理这样的特效场面，都会部分借助模型来完成，而不是纯粹用电脑动画。

另一方面，不管掀浪，或咬成干尸的设置“合不合理”，最大的问题是，这样的怪物奇观设置是没有后续的，更没有如何抵抗这样的“虫浪”，和如何防止自己成为干尸的办法……

因为后半段在那艘船上，密集小虫好象是完成了历史任务，就直接退场了，依据的就是许还山所饰演的生动学家吧，所提供的理论也就是关于螳螂先把自己喂饱，再喂饱整个族群，特别是母虫……

但这样的过渡，不管是剧情，还是特效画面上，都有割裂感。我觉得那些密集的像是指甲盖的小虫，至少得有场戏是它们试图组合，甚至“融合”成了一只比较大的虫，然后被打败，接着再引起那只更大的母虫为宜。

而且老实讲，这只母虫的造型设计，别说是以往同类角色的“集大成”，而没有多少特别的闪光和记忆点，更要命的是，它跟“虫”本身还有多大的关联？或者换句话说，它还能称得上是一只虫吗，就算是母的？

当然因为国情的问题，武器是不能太高端的，于是就变成拿消防斧，或者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电锯，当成最致命的武器。但这些动作类设计本身，还是跟虫本身的设置有关，如果它的弱点是不明显，而且没有一种转折，和人类对它发现上的递进的话，那两者间的互动，就只能是最“原生态”的搏斗罢了。

至于片中比指甲盖小虫更密集的，可能就是海边到处都在亮相的比基尼打扮……这本身当然没什么不对，但问题还在于，如何与剧情，特别是主线相勾连，而不是为了卖弄姿色而存在，当然老实讲，秀色本身也没多少可餐的……

比如说，食人小虫最开始，只攻击人类皮肤暴露在外的部分，于是海边那些比基尼女郎成了最先也是最大的受害者，然后幸存的人就把自己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但很快食人虫也发现了如何突破这种“粽子”防线的办法……

再另外，还是国情的原因，可能觉得像韩国那样，把这种怪物电影跟社会，甚至国际问题联系起来的做法，比如《铁线虫入侵》《汉江怪物》这种，在我们这，此类思路是不现实的，这本身在现阶段当然是无可厚非的。

但问题是，就好比刚才提到的假想情节，当人类或者说审查，把自己或电影包裹得跟“粽子”一般后，食人虫应该还是能找到突破的办法……同样的道理，难道中国的电影人的智商与情商，在突破“防范”方面，连食人虫本身都不如吗？

想来应该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