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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节奏很舒缓,镜头跟随男主人公斯特凡和女主人公sushi游走于城市和乡间,从钢筋水泥到遍布苔藓和蕨类植物的郊野,仿佛一个悠长的梦境。
影片十分注重音效对场景的塑造,鸟类和昆虫的鸣叫尤其具有空间感,令人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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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亲人落入牢狱,建筑工人斯特凡怀念起幼时在森林中居住的木屋,便打算趁工休期返乡。他也许会在那里待满四周,又或者更久,他不知道。为了清空冰箱,他用仅剩的食材煮了一锅汤,分装打包,当作是饯别礼,一一与亲友们道别——虽然是一锅乱炖,却意外地广受好评。
- 他来到一家中餐厅打包晚餐,与下课归来的女主shuxiu相遇。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雨势变大,男人决定改为堂食。
- 不多日,斯特凡在去取车的路上再次遇见了shuxiu,被几乎要把头埋进苔藓里的她吸引。 “你在做什么?” “嗯…其实我是一个研究苔藓的生物学家,正在研究这一片的苔藓。……要看看吗?” 男人接过了生物学家的苔藓标本,像是接过了进入她的世界的钥匙。 “这就像是一片微缩的森林。”生物学家说。
- “我得走了。”男人说。 而镜头一转却是男人用迷你放大镜观察苔藓的画面,他的身子几乎要贴在铺满绿藓的树干上了,简直与之前sushi的样子如出一辙。看来他今天打算放修车工鸽子了。
尔后,她带他看沿途的那些微缩的森林,不觉来到一个制高点,一趟列车从眼前驶过:
“据说这是通往欧洲的第一趟列车。”
斯特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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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女主忽然蹲下,拆掉鞋带、脱下皮靴,谎称鞋子里进了东西,也许她也希望这趟旅程能够更加漫长一些吧。
“你听。”一段沉寂后,女主说。
又是一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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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店的店长告诉她收到了短裤男孩送来的汤。
或许他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他打算在这座城市里多驻留住段时间。
这里,《小世界》
Bas Devos
一盒汤
20世纪80年代,科幻作家厄苏拉·勒·古恩(Ursula K. Le Guin)写了一篇标题优美的短文:《小说的提包理论》(The Carrier Bag Theory of Fiction)。在其中,她谈到早期人类的主要活动是采集浆果、水果、谷物和种子。猎人、长矛使用者、猛犸象猎手的形象或许支配了我们的集体意识,但它是有缺陷的。勒·古恩认为,第一件文化文物不是长矛,而是器皿。譬如一个碗、一个提包、一个编织网\一个袋子,用于携带那些种子、坚果和叶子回家。但是这个袋子或袋子的故事(历史),输给了更英雄化的猛犸象猎手持长矛的形象。这是一个非常男性化的形象,支撑着男性化的叙事。
勒·古恩用更女性化的叙事来反对这个主张。远离那个英雄式的形象,去寻找关于合作、分享、聚集的故事吧。因为正是囤积、储存和分享真正把我们定义为人类。我喜欢这个形象!
阅读这篇文章之后,我原本尝试创作的电影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故事很简单:将要离家一段时间的男人试图清空他的冰箱,用不能保存的蔬菜做了一锅汤,然后将汤分给了朋友和家人。这部电影就是关于这些打包起来的汤,关于种子和根,关于我们脚下柔软的苔藓。随之,它也是一部试图讨论何以为人的电影。
一个厚实而细密的现在
生物学家和哲学家唐娜·哈拉维(Donna Haraway)以“厚密的现在”(thick now)概念,来描述贯穿我们集体现实的复杂网络。她提出了一种时间性的思考方式,促使我们提高对人际交互的自觉,同时也是与非人世界交互的意识。这关系于活在当下,对曾发生的过去保持警觉,以此为后来者留下更和平的景象。也许,这是重新审视人与自然之间破碎联系的一种方式。苔藓可以被视作一个有力的比喻,用来谈论那个“厚实而细密的现在”:它的存在状态与未来、过去的制约关系颇为混乱,诉诸当下,又取决也反馈于环境中的一切,空气与水的质量、光照情况。人类行为可以与这些松软的海绵状植被对照。Shuxiu 是 Stefan 的向导,也同时是我们的向导。
电影试着朝一个静止的时刻、一个完全专注的时刻推进。当 Stefan 在布鲁塞尔和维尔福尔德之间的的沼泽——一个人造的无人之境——遇见 Shuxiu 时,他们分享了一种接近于“厚密的现在”的体验。通过观察与倾听,对彼此,也是对周围的环境。通过专注。或许,倾注注意是爱的前提条件。
一切的名字
刚开始创作这部电影时,我得到了一枚手持放大镜。将放大镜举到眼前,我就能看到面前事物被放大了二十倍的样子。我常常和苔藓学家Geert Raeymaekers一起散步。他是一个友善、温暖的人。我们一起透过放大镜凝视脚下微小的世界。他总能辨别我们拿在手指间不同种属的苔藓,并用神秘的拉丁名称称呼它们。Syntrichia laevipila,Kindbergia praelonga。
认识名字是学会观察的第一步,Robin Wall Kimmerer 在她的书《聚集苔藓》中写道,由此得以进入一种亲密而疗愈的与世界的关系。
当Geert 和我从脚下的世界中抬起头来,所有地方,无论植被还是混凝土建筑,都遍布着罐头、瓶子、香烟盒、空薯片袋、厕纸、孤独的鞋子、破伞和自行车。如果我们知道周围所有苔藓、植物和树木的名称,这个地方会看起来不同吗?我们想象像这样走出这片肮脏的荒原,沿着这个患病星球上的一条小路前行。可得要相当大的想象力,才能看到一个不像末日荒野的未来。
正如哈拉维所写:“我们讲述什么故事以及如何讲述它,思想如何思考,这都很重要。是故事创造了世界,世界创造了故事。” 在我看来,简直没有比电影更好的媒介,可供我们想象另一种未来、讲述另一种故事、创造另一个世界.
在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上,由比利时导演巴斯·德沃斯(Bas Devos)执导的影片《小世界》(Here)获得奇遇单元最佳影片奖,影片还在昨天早些时候获得了费比西影评人奖,一举成为本届电影节最受好评的影片之一。早在2019年,巴斯·德沃斯就曾以《热带离魂》(Ghost Tropic)入围过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更早的《单车少年之死》(Violet)也曾获得柏林电影节新生代单元最佳影片奖。此次巴斯·德沃斯凭借《小世界》进一步走进公众视野,此后应该也将跻身最有才华的新一代导演行列。
《小世界》与德沃斯之前的作品的确有一些相似性,尤其处在《热带离魂》的延长线上:两部电影都用16mm胶片拍摄,都很重视对城市空间(主要就是布鲁塞尔)的展现,都关注城市中人的生存状态等等。不过很显然,《小世界》更进一步超越类型,也更懂得用系统、繁复而又无痕的视听手段构建意义、完成表达。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就提纲挈领:近景处是一片树林,将整个画框围绕起来,远景里则是一座正在建设的水泥大楼。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和远处工地上打桩的声音奇妙地结合在一起,令人联想到丛林里的啄木鸟。在下一个镜头里,摄影机移到了水泥大楼旁,一个浇筑水泥用的漏斗从空中划过,被建筑工人牵引着缓缓下降。随着情节的逐渐展开,第一个镜头中所组织的那些元素慢慢铺展开来:未完成的建筑工地;对立的自然与人;精细沉浸的声音设计。工人逐渐从水泥森林中现身,主角斯特凡(斯特凡·戈塔饰)从画面中凸显出来。
巴斯·德沃斯非常明智地延用了4:3画幅和16mm胶片,这种选择让影片得以在单个画面里透过精确的构图呈现优美的景物、富于美感的人物胸像和纤细的人物关系;与此同时,德沃斯也让每个画面之间产生微妙的呼应与衔接,声音亦在背景中穿梭,把看似并没有什么关系的画面编织在一起,构建出一个无法言说却充满强烈呼吸感、氛围感的世界。
在对话中,我们逐渐得知建筑工人斯特凡想要在假期回到老家罗马尼亚并多呆上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不想回到比利时继续生活工作,斯特凡似乎从来不想也无处可以表明心迹。不过,角色的沉默并没有妨碍德沃斯的画面给出若有若无的答案:独居生活既无聊又令人疲乏,斯特凡起床之后只能面对阒静房间喃喃自语,两句“我起床了”“这里是我家”很容易让人想起达内兄弟主人公的罗塞塔与自己进行的对话。斯特凡喜欢烹饪,但走前必须清空冰箱的想法只能让烹饪成为又一个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
斯特凡也不是没有亲朋好友。离开比利时之际,他开始和所有亲友见面,然而他们的会面几乎只能在充满秩序、规律的,不容破坏的人造几何里进行,朋友们的夜班工作几乎只能让他们有片刻喘息时间,以至于双方只能生硬地谈论自己琐碎的日常,谈论自己每日例行的无趣生活,很难说有什么真正的交流。在《小世界》中,一切人造物似乎都在阻碍着交流和交换,这其中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语言首当其冲;自制的蔬菜汤似乎成了斯特凡与周围人交流的重要媒介,但与对话类似,食物也并不能给人以真正的安慰和愉悦。
唯一的例外来自远离中心城区、穿越树林才能来到的修车行。同乡们坐在充满乡野气息的草坪上品尝他的蔬菜汤,老板心中压抑的乡愁和对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渴望开始从人造精确的体内除颤器中散逸出来。可惜此时的斯特凡还是没有能力承接对方的情感,只能任由短暂的宣泄四溢奔涌。屏障似在溶解但依旧坚固,在这里,巴斯·德沃斯给出了一个现代主义式的悖论——嘴无法实现交流,但他并未止步于揭示这个问题。
没有出口的闭塞氛围随着女主角的出现逐渐打破。有趣的是,女主角的出现首先是打破了既往声画构建的规则,继而才改变了斯特凡:种种不规则的曲线和形状填充画面,树林的图像如同梦境一般浮现,随之而来的是女主角淑秀(龚丽悠饰)感性的画外音:在她的叙述当中,自己有一天早上醒来忘了眼前一切形象的名字,只能像动物一样观察周围;词语失去了全部意义,只有图像带来的触动没有被遗忘。她感到自身融化在万物之中,直到人造的警笛声把她拉回到名词的、秩序的世界,她也冲泡一杯咖啡,来到了办公室里。
事实上,淑秀也并非作为一个全然取代性的力量出现,她是一名华裔苔藓学博士,平时大多数时间也只能在办公室用显微镜观察植物,留给学生的作业也是想象一种人造植物而非真正的野外观察。她有着自己的困扰和局限,但她与斯特凡的相似之处在于共同的向往和归属——树林或自然,前者似乎也更能以其东方的方式和身份带来静观和超验的力量。
渐渐地,梦境和邂逅开始对规律生活的冲动发起渗透,各种苔藓的拉丁语名称回归到某种不可理解的韵律或咒语,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随之而来的是二人对植物长时间的观看和凝视。严格的几何和语言逐渐瓦解,自然和感受逐渐生成,甚至不再需要什么对话。植物也不再仅仅作为一种食材,而成为观看的对象,成为不加烹饪就有其存在价值的生命体。
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斯特凡的身体里长出新的“触角”:不再仅仅用嘴吃和说,而是开始用眼和耳去看与听。巴斯·德沃斯调动着主角的感官,也希望借此打开我们的视野:长达3分钟的时间里,他向我们展示各种各样的枝叶茎花,静谧和喧嚣并存的世界在银幕上流动起来。如果说安东尼奥尼在《蚀》的结尾通过水泥建筑和分明的直线来构画现代,在《红色沙漠》里用红色和雾来表达人的异化,巴斯·德沃斯则在60年后用植物和不规则的弯曲返璞归真,用绿色和阳光对抗现代主义的侵蚀,探寻现代生活缝隙中的慰藉和温暖。
如戈达尔所批判的,语言把所有的形象都抽象成词汇,德沃斯的电影则把这些概念还原成每一片不具名的枝叶。他向我们表明,这些令人心生爱意的人或物其实完全不需要一个名字、一个概念,因为他们会冲破人造的牢笼,在你我的眼前浮现。随之而来的细微情愫是那样鲜活、生动、具体,只消用心感受便可知其存在的真实——用淑秀的话说,每一片苔藓,都是一片微小的森林,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句: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本身,胜于爱生活的意义。
太太太太甜啦!我要疯狂尖叫!!!人工糖精吃多了,终于吃上了有机蔬菜(害羞羞
我去看的时候是北影节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场。去的时候,我的天,文艺逼的天堂吧!
报童帽、帆布袋、小风衣,外加长毛卷发艺术男。反正我是在剧院等开场看见有人掏出Kindle来看书。
播放地点是中间影院,这个建筑整体设计就很艺术,边上是中间剧院、中间美术馆。(其实电影在剧院播,为啥呢?后面说)边上还有一大屏幕放一些艺术家的访谈。
影院和剧院之间有一横幅,大意是电影永不散场,浪漫永不落幕。艺术家、艺术地外加艺术品电影。艺术三要素集齐了。
好,我要说一说这个艺术的电影。前面不是说在剧院播吗?一是想买票的人多,另一个就是这个龟毛导演用的是正方形画幅。正方形和长方形相比特色是啥?规整、还有视野集中。
这导演贼喜欢把人放在屏幕正中央,而且用长焦,把镜头固定住。开头第一个镜头就是拍树,拍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树叶的摇晃,镜头里遥远的高楼在施工。风声、树叶碰撞的声音、还有一闪而过的汽车喇叭。画面高糊的我差点以为谁把我手机里的视频给投影上去了。
下一个镜头,花园里一片绿色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很好,又是本enfp爱看的东西。导演怕不是也是个enfp?
说到这大概懂这个电影缓慢的调性了吧。我称之为生活dv风。就这么看了大半小时吧,八点五十散场的爱情电影,八点十五,俩男女主角终于相遇了!
可给我急死了,你不知道那个男主角上来就是要搬家,清空冰箱。要修车,下周一就要走。咱们这有一双靓腿爱穿短裤的巧手煲汤男主先是做了点甜汤打包好,去告别自己好朋友,好朋友陪他看开往欧洲的第一班火车。等屋里都堆满了小纸箱子,他带着小甜汤去找大叔修车,听大叔讲人生故事。暴雨过后的夜晚,去告别姐姐,说想听听姐姐的声音,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处处没说啥,处处让人觉得他从此要一去不回了。
这个失眠失意迫切想要逃离的男主,在别离的日子到来之前,在大街上四处乱走,去了一些自己平时不去的地方。
那天暴雨,雨大的可以浇灭一切悲伤。男主等着他的晚饭,女主湿着头发跑进她家的餐厅擦头。就这么一抬头一对视,男主瞬间crush了。导演是个懂的,让他之前乱逛遇到另一个大婶子。大婶子在自家菜园挖完菜,一转身见着帅气男主,激动的声音拐了十八个弯,男主就是各种客气。好家伙,遇着了女主,那眼神真的完全不一样。
主动搭话,开始紧张。导演是个妙人儿,很会放大看细节,对演员的肢体动作、神色状态的要求那不是一般的高。
美妙的crush开始时,宇宙会发射引力让相爱的人相见。初见女主,然后又去和姐姐告别的男主回家倒掉了最后一份过期的小甜汤。等待着第二天天亮去取修好的车。
女主魅力爆发时刻来啦!女主认真研究苔藓,给男主科普一通苔藓的种类(突然想到《万物的签名》里那个同样热爱研究苔藓的女科学家)。男主嘴上说着要去取车,身体诚实地留了下来,趴在地上和女主一起研究苔藓。这说明啥?姐妹们,好好学习。聪明+任何一项都是王炸!
他俩一起在森林里度过了很多个列车经过的夜晚。我是说正经地研究苔藓。(列车出发一次貌似就是一天?)
最甜的part来了,咱们的做汤小能手美腿哥,给女主送了汤!!!这是什么汤!这是他们的爱情汤!我的幸福汤!他为了女主又回来了!又去买菜填冰箱了!
我磕生磕死磕昏头的时候,导演说拍完了。好甜!!!!!!好甜!!!!!
和我的姐妹爱科研的博士姐一起去的,她表示:这是科研狗的爱情福音,是她的理想爱情💓
一句话总结:理性脑冷感科研女✖️金毛系暖调家务男
都去看!!!导演是比利时的,片子是法语的!听不懂法语不要紧,对话不多,光看动作神情都能明白啥意思。
13th北影节,第五场
tranquil,isolated,alien,anonymous. when one's alone in the city,he will be lonely,but when one's alone in the nature,the result will be contradictory. 整部片子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想起来麦老师在深时里说的, a whole world under our feet。 映后导演和制片都很可爱哈哈哈,尤其是导演讲得特别好。 他说这部片子是一个micro story, about the micro world, 他所做的就是try to humanize it,to bring the two worlds together。 我们人类总是容易忽视周围的世界,所以他在这里强调的就是attention, to be adaptive so that u can notice them。 个人最喜欢的一点应该是他说人类在看到一个新事物时就想去命名它,这没有错,language是我们的权利——language&the mystery of communication。但还有一点也不应该被忽视,就是things existing in language'd absence。他说命名这一行为创造了intamacy,但同时也使它有了limitation。因为那些不能被命名的事物are living in a much more fluent way in the world。 (就像电影里到最后女主角也不知道男主角的名字,其实这样留白反而赋予了它更多的可能性) 特别惊喜他居然还提到了LeGuin!!(我直接激动地原地弹了一下...)他说读到了LeGuin的一篇essay:Carry a bag fiction,里面写到:the first tool that we made as human beings are not weapons but bags to carry&share。 最后以导演的话做结尾吧: the film happens more through me than by me) P.S.大量的空景镜头&白噪音+"炙热"的影院让没睡午觉的人在下午三点狂喝咖啡...
这部片子差点治好了我的脑雾。果然还是大自然的力量来得生猛霸道。
看到片子里的苔藓,我联想到这些年去各地遇见和闻过的同门不同种的同类,毫不夸张地说,顷刻之间脑神经被打通了。(天知道我云里雾里绕了多长时间)
电影82分钟本来不长,缓缓的节奏没一处多余,关键是睡眠友好(不过最近我睡得很多这方面也不怎么在意啦)。前半场男主生无可恋,后半段他认识了女主,在绿色世界里逐渐找到安慰和依靠。
两个场景特别打动我。一是男主去看姐姐。道别时说,我想多待一会儿。姐姐问,什么意思?男主说,不知道几时再回来。另一个是男主失眠,深夜压马路,走到小菜园,趁没人钻了进去。出来时,打开双掌,熟悉的萤光照亮了四周。
喜爱自然,反感石屎森林的朋友,尤其是对生态疗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这部片子,话说还是柏林影展“遇见单元”获奖影片。
一个每日失眠而在两三点起来漫步的建筑工人,一个穿行于林间研究苔藓的老师;她给他介绍小丛苔藓中广阔的世界,他带她看第一列欧洲火车到达之处。城市与自然漫游者偶然相遇,初遇于城市的中餐馆,而后是寂静的森林,没有《我漫步在莫斯科》的连贯情节,相遇之前也有诸多闲笔——男子去见朋友、姐姐,仿佛要去某处探访一个坐牢的熟人,但又迟迟未动身;女子的现身由一段不知来源的声音引出,镜头在树叶与阳光中凝滞,传来中国女人如诗般的诉说(很有塔可夫斯基的味道),她说梦醒后忘记万物之名从而与万物相联、融为一体。相遇后没有太多对话,甚至走路也不是并行,但依稀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有所牵绊,比如男子推迟取车而留下来观察苔藓;女子系鞋带被男子拉起身后两人面对面驻足,此时镜头只对着下半身,令人猜想他们是深情对视或拥抱,还是仅仅共同抬头凝望忽然下落的雨。最终电影也停留在女子的欲言又止之中,她收到了男子送来的汤,然而在阿姨的询问下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散文诗一样的电影确实考验人的耐心,中途不断有观众离开,我也为PPT似的画面躁动不安(不过后来发现那正是在模拟相机的拍摄)。另外,主题的揭露稍微有点刻意,几乎是由一段对话直接道出,但我还蛮喜欢这个比喻——他们就像苔藓,微不足道,平日无人注视,然而,正如苔藓是微缩的森林,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世界。
发现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带有留白的克制表达,以及充满韵味的开放式结尾,影片轻盈地捕捉现代人的存在状态,讲述不同人偶然的交集,生活如水一般流淌,没有目的和边界……前两天看的《堕落天使》也是这样,不过情感更浓烈些。男子与女子的故事可能止步于此,也可能会继续,但不论怎样,至少这碗汤、电动车上轻搂的后背是温暖的,此刻是幸福的。
看《小世界》是在周二早上。在黑暗的影厅中,我从余光中估摸着旁座的女孩睡着了。因为仅仅是看片子看累了的话,头不会一直以近乎90度的角度歪着吧。等放映结束了,所有人离开剧场的脚步都慢了许多。工作人员在荧幕前为下一场放映做准备,她还在安稳的睡觉。我没叫醒她。
《小世界》是一段体验。它的叙事起于比利时的罗马尼亚打工人:他们的归属感,他们在罗马尼亚的家庭,他们在比利时的工友等等。无根的感觉让主角Stefan自我强调般地说出“I'm at home”,但在现实中他还是在饱受失眠的困扰,夜晚游走于布鲁塞尔。Stefan身上的社会现象并没有直接被导演解决,而是被更宏大的自然所顶替。换句话说,移民工人的个体现实需求退居二线,人作为一个整体的存在问题变成第一问题,和Shuxiu对苔藓的研究并置(苔藓的存在早于人类,它在未来也将比人类存在更久)。
于是整部影片,观众在静谧的声景中观察植物的生命力:城市水泥地上长出的苔藓,阳光下的绿叶,森林角落的小小苔藓。一帧一帧的空镜让我们超越个体的牢笼,安静的影厅放大我们的存在状态,由影片带着,观众也在体验着超越道德的生命力和存在状态。对于这种体验,Devos还是借Shuxiu的喃喃自语推了一把观众:“I'm green.”
对整体生命的思考估计也让导演“谦虚”地在片子的左上角写下一行行短句。片尾演职员表也如同一片苔藓地,没有突出的明星或导演,人们的名字一点点的填满屏幕。
将人现实中的问题转置于自然或某种美好的愿景并非不常见,但是Devos的影片让我同主人公一起感受生命力(而不是通过我与某个主人公共情,然后随着剧情的发展,从认知层面意识到生命的伟大或珍贵或任何),也让我同其他观众通过片子的形式,一起感受“整体”存在。从片子的体验结果上来说,以尼采的标准,《小世界》是没有悲剧的悲剧。因为它直视了人无根的感觉(甚至默许了它的无解),坦白了人类的终结,帮助我们超脱个体经验,与自然/生命同在。
《小世界》是一个桥梁,它通向某处,但是没有给我们直白的答案。我很喜欢Devos分享的电影制作对他的意义:电影制作是他保持好奇和继续学习的借口。但从一个学生的角度来看,Devos的《小世界》并没有让我深度了解罗马尼亚打工者的境况,或者是关于苔藓的任何知识。Devos是个学习者,但是他的作品却没有很多的学者印记。我觉得根源在他想要维护世界致深处的谜,不去打探。
男女主角身份设定,让人相信各自展开完全可以有复杂的故事出现,但像两条线缓慢地交汇,也像显微镜缓慢地靠近他们。在苔藓微小的世界里,一滴雨水就是一场风暴,一道阳光就制造了天堂,一个小品从社会的大不停往个人的小里去收束,最后成就了非常精致和动人治愈的小品。
一般 炒起来全靠沙丹一张嘴 和单车少年之死观感没啥不一样的
如何沉入小世界?导演用几个微观镜头强制我们沉浸,苔藓尺度和人的尺度不曾共享同一语汇,也就失去了人与自然交融之感。莱卡特在《旧梦》里做得更好。
hkiff PE: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如导演所愿在森林雨声中沉沉睡去,我感觉没怎么get到这个片子。首先本片有着无可挑剔的视听。胶片质感很棒(虽然用胶片拍微距总有点自相矛盾),构图考究,特别是空镜,对城市和自然一视同仁的认真。还有至少两处是在一个镜头内还调整了用光。声音就不用说了,完全就是奔着asmr的标准去的。但在剧作上简直是难以忍受,对话都很生硬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特别是在华人女主这条线上,完全是“来自东方的神秘自然力量”的刻板印象。无论是一听就很久不说中文的做作独白,还是毫无烟火气的中餐馆。特别是最后的吃饭场景。拜托你连一锅杂菜汤都拍的那么认真怎么中餐那么敷衍呢?而男主这边开场的无产工人怎么也不可能和后面受失眠困扰想要自杀的形象调和起来(建筑工人都能闹失眠,外国的劳工福利到底是有多好)
2023BJIFF#没有问导演的问题:是否爱情也像苔藓,一下雨就生长。
又一部可爱舒适的漫游电影,4:3构图和丰富的画外声让影像自带挣脱的力量,视觉和听觉的呼吸被充分调动,也让那些被藏匿在城市一隅的浪漫更加珍贵而易逝。甜美的爱情戏尽显东方含蓄,绿植、霓虹与钢筋水泥和谐共处,时空被忽而打通,翻了个身继续沉睡。不忍打扰,与它同眠。
电影节有太多这类摆pose电影。
只想对沙丹和陀螺说:RNM,退钱!!0428@美嘉三里屯
假装漫不经心,实际上做作得不行。拍的是自然,却没有一个镜头是生动有机的。人工感让镜头下的自然变得非常僵硬,感觉全程在被按头制造体验。
84/100 一些植物,一碗汤,一起看苔藓,生物科学、俳句、手作或是学术,被炖于如此,将自己屯的菜(×)送给遇到的人...用比较自然主义的方式捕捉了许多微小的事物,包括感官的细节、演员的微表情、光线的细微变化,似乎比前作多了些温度,声音设计也很漂亮,国语听起来更有了温柔的诗意。连片尾字幕都很简洁,浪漫来自于许多微小的时刻,也在于工业、现代性与生态的互动,自然界似乎从来就与人际息息相关,如苔藓在四处生长,无处不在。
“布鲁塞尔组曲”之四,《小世界》的行动是探索冰箱,探索附近,探索森林,找到微观里的宇宙。在人人都抱怨的布鲁塞尔,Bas拍过了悲剧、惨剧、忧郁的夜曲,再往前踏出一步,温馨的一步也是怜悯的一步,用最简单又最柔美的影像,看到脆弱时代、分歧立场改变不了的有情世间、大千世界,以超越的感知形式,照见入世的禅机。
#13thBJIFF 资料馆。导演在《热带离魂》里已呈现了对自然的迷恋。这一部更直接地通过人物关系传达城市与自然的关系:一个在构建城市,一个在研究自然。不起眼的移民与几乎隐形的苔藓,微观叙事中洞见宏大。听完映后观感更好。
苔藓和孢子,自然生态中的必要组成,亦比人类更加蓬勃隽永,正如雨时潮湿的浪漫发生。然而它并不是典型的爱情叙事小品,更多的还是在通过自然客体来探述关系本身。德沃斯创造出一类虚构的欧洲外来者形象:罗马尼亚劳工与植物学家华裔,此刻的触碰成为了他们短暂的栖息,丛林就像生存中转站,新环境的适应转变促成了这部个体微观化的社会生态学电影。自然的连结是关系的谜语,剥离了名词才能获得解放,在这么多诗句和台词面前,不免得让人感到语句的笨拙,空间中灵动的声音远比画面的信息广泛得多,它更接近郭共达与雷查德的一种综合变体,通过背景揭晓身份记忆的面纱。人物用周遭沉默无声的反应来彼此完成对话,正因如此,它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构成主义诗学,所感知到的印象大多来自驻足停留的背影,不远处城市的庞杂和繁兀正蚕伏着。——13'BJIFF
C+/关于声音的诞生、画内与画外的流动魔法依然在,但拍得显然比《下一站地狱》费劲:“小世界”的存在难道仅仅是因为它能被“看到”吗?而“微观”难道不应该本身就是一种观看的方式,而非空间可见性的例证?而假如人被包含于可遗忘名字的万物之中,那这个直面“人/物”的转换过程又在哪里?
声音先于影像出现,后于影像消失,已经为我们预告了一切。德沃斯有时把镜头悄悄偏移,你便听不到脚步,听不到火车声,尽管你还看得到它们,但前一刻尚还存在的声音被悄悄隐去了,可还能听得到溪流和鸟鸣。天才的空镜编排,已能够自成叙事:森林与钢铁森林,绿藻与参天巨树,大世界和小世界,此处与他处。偶尔窥见黯淡时的倏然光亮,像入梦的提示,也像两颗心贴近的距离,不必非要是一种情愫,但是一种模糊与暧昧的寂静生长。
#Berlinale2023
#BJIFF | 2023.4.23小西天 非常适合大银幕的一部电影,导演把逆光浅焦中近景镜头用得神乎其技,在影院空间里持续混响的精细声效为影片补全了画面所不具备的体积感,影片叙事几乎成了高度风格化的视听效果无伤大雅的附属物(想起泰伦斯·马力克)。德沃斯在映后谈到影片松散地连接着的、关于身份、名称或语言的主题,男主说着相同语系的语言却有着东欧身份,女主取得了比利时国籍却使用着遥远异国的母语(当然导演对后者的呈现似乎总显出某种东方学的视角),而苔藓、泥土和雨水组成的微缩景观则是无名称的、前语言的、“提起它们时还需用手指指点点”的小世界。喜欢导演映后说“电影没什么要表达的深刻主题”的坦然,喜欢影片在情节设计和配乐上自觉的克制。发现影片末尾缓慢打出的演职员表里单独列出了soup,好可爱!
轻盈、温柔、难以定义的艺术佳作,相当厉害!导演小哥很会讲,必成大器。北影节2023.4.22映后交流
4.5 今年柏林最好的电影之一,观影舒适感接近六号车厢,期待早日能在大银幕看到。
与困意挣扎 感觉我这辈子拍不出来这种片 写不出来这种缺乏故事性的剧本 不过显微镜下的细胞还有特写的苔藓很美 不值得特地来趟资料馆 现在在映后 对哦 为什么这部片子都可以拉到投资 崩溃了 是国内环境没品还是主创太牛逼 我果然还是支持蒙太奇学派 你们这些热爱固定长镜头和空镜的我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