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亲

你能想象，走在大街上，任何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人都有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而你不知道，他不知道，你的母亲也被蒙在鼓里，甚至连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也记不清楚了，因为这个数目有94个之多，甚至还在增长。

这不是无厘头的假设，而是发生在雅各芭和她一众素昧平生的兄弟姐妹身上的真实故事。“父亲”唐纳德·克莱因是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最有名的不孕专科医生。

在过去近40年里，他利用职务之便，把个人的精子放入那些迫切想要孩子而不得的准妈妈体内，而她们和她们的丈夫却毫不知情。克莱因把自己当作“天父”，儿女是他的产业。他这种人性泯灭以及道德沦丧的行为，给上百个因此而诞生的孩子和他们的家庭，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和必将跟随一辈子的阴影。

5月11日，由Netflix制作的纪录片《我们的父亲》上线，场景重现，还原了这个令人发指的真实事件。影片中案件的主要人物包含演员和受害者，涉及的录音、审讯和法庭听证会都是真实的。

我们的父亲 Our Father

电影始终弥漫着紧张、压抑、窒息的气氛：医生办公室逼仄的走廊，昏黄的灯光，阴郁呜咽的音乐，以及数不清的慢镜头、特写、微表情...就像一部悬疑剧，让人胆战心惊。作为观众，我们很难不感同身受到受害者痛苦、无助、沮丧的心情，就像案件第一个发现者雅各芭说的那样，“这是一场噩梦”。最可怕的是你无法醒来，也无法摆脱，因为那是融在血液和基因里的东西，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间来洗刷内心的恐惧、厌恶和不安。

01

寻找真相

在成长过程中，雅各芭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家里其他人的眼睛和头发基本都是深色，而唯独自己是金发蓝眼。10岁那年，母亲告诉了她真相，她来自捐献精子。2014年，35岁的雅各芭去做了DNA检测，以为自己可能存在2-3个同母异父的姊妹。因为法律规定同一个捐精者的精子使用次数不能超过3次。而检测结果出人意料，雅各芭居然有7个兄弟姐妹，她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或许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雅各芭一边和“兄弟姐妹”们取得联系，一边和他们一起追踪精子的来源。通过DNA匹配，他们找到了一位远房表亲，通过她提供的族谱，发现克莱因医生母亲的名字赫然在列，由此确认了精子来源，就是他们母亲共同的不孕专科医生——唐纳德·克莱因。

在追踪精子来源的过程中，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开玩笑说，“如果捐精者是医生本人，那是不是很疯狂？”结果现实就是这么疯狂。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随着事件的发酵不断增多，7个，10个，20个，40个，60个，90个...

14号朱莉的丈夫在电视上看到雅各芭的新闻后，发现妻子和她长相非常相似，建议她去做DNA测试，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家庭的悲剧在于，朱莉的母亲并不知情，她一直以为医生用的是自己丈夫的精子为她做的人工授精。朱莉的爸爸也无法接受这个意想不到的噩梦，“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而对于朱莉以及其他所有兄弟姐妹来说，最痛苦的事则是身份危机。“我自己的身份被抹去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们原本在自己的家庭、社区、工作岗位上，都有明确的身份和职责，和父母、朋友、同事维系着密切而稳定的关系。而随着真相的揭露，他们迷失了。过去几十年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谎言。他们摇摇晃晃，失去重心，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确定明天将去往何方。

身份认同是所有人共同的危机，而每个人又都有各自“雪上加霜”的问题。33号丽萨和14号朱莉相互认识，而且关系不浅，俩人的女儿还经常在一起打篮球。61号爱丽森自己是双胞胎姐妹，更可怕的是克莱因也是她的生殖科医生，细思极恐。

02

“圣人”唐纳德

当时的美国，有五分之一的夫妇都面临着不孕的问题，而唐纳德·克莱因医生是印第安纳波利斯最有名的不孕专科医生，因为只有他会做供体精子人工受精。在输卵管上做激光手术，更是克莱因开创性的做法，其他医生都没有做过。他精湛的医术和屡试不爽的成功率，让许多备受不孕问题困扰的夫妇纷纷慕名前来。

可谁能想到，克莱因在这些夫妇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精子替换了原本该是他们丈夫的精子或者是其他合法捐赠者的精子。“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实验，或者说是一场病态的游戏”。

法律规定，捐赠者的精子必须经过严格的筛选，比如没有家族遗传病，另外为了降低近亲结合的概率，合格捐精者的精子使用次数不能超过3次。而克莱因医生本身患有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免疫性疾病，身为医生，他清楚其中的危害却依旧罔顾生命。在他的“孩子”当中，从他那“继承”来的自身免疫疾病已经逐渐显露，有人有凝血障碍，有人有消化系统问题，还有人有结肠问题，入院一个月就爆瘦了7公斤...

影片开头，片名出现的时候，两个单词之间出现了一个十字架，暗示了克莱因医生狂热的基督教徒身份。他是94个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相信他也自认是“天父”的化身，为他在人间开枝散叶，就像一个非法宗教组织发起的“箭袋运动”宣扬的那样：儿女就像上帝手中的箭，被射往全球各地，完成各自的使命。这是他们对《圣咏》中“儿女是耶和华的产业”的曲解。

克莱因的办公室挂满了各种宗教箴言，影片中出现次数最多，并被克莱因本人引用的是“我还没使你在母腹中形成，就认识你。”出自《耶利米书》第一章第五节，这句话证实了克莱因并不是误入歧途，而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他的办公室，挂满了婴儿的照片，无一不是白人、金发碧眼，克莱因极端的种族偏见昭然若揭，他滥用精子的企图也不言自明，就是“制造”更多的白人，实现他疯狂的种族延续计划。

“如果没有得到上帝的允许，我不会做这一切”。克莱因把自己所有的恶行都归于上帝的指引，而其实是他对上帝的误读，对教义的曲解，造成94个甚至后续更多“孩子”的人生悲剧。

宗教可以让人迷途知返，也能让人疯狂到丧失本心。

03

寻求公道

真相已是事实，无法改变，受害者和他们的家庭剩下能做的就是将一切诉之法律，让犯下恶行的克莱因医生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伸张正义的路却远比他们想象中要难走的多。

最先发现问题的雅各芭试图联系州检察长、美国司法部长以及国家新闻机构等大大小小的媒体来控诉和曝光此事，可结果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万般无奈之下，她想到了福克斯59频道的记者安吉拉·加诺特。安吉拉在新闻主任的支持下，在节目中曝光了该事件，并试图联系克莱因提供DNA，结果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和威胁。

与此同时，雅各芭与另外5个兄弟姐妹和克莱因医生终于正式见面了。克莱因表现得异常冷漠，还显而易见地带了一把枪。看着这群“孩子”，他就像审视自己的杰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与悔意，甚至还企图以上帝之名为自己辩解。

克莱因保证最多只有10个兄弟姐妹，可事实并非如此，越来越多的兄弟姐妹随着事件的曝光而不断浮出水面。克莱因劝说依旧不依不饶的雅各芭，“你想告诉全世界，但全世界并没有必要知道。”并通过各种卑劣的恐吓手段威胁雅各芭和她的兄弟姐妹们。

州检察官终于也回应了此事，没有受理的最大原因是没有适用的罪名来判决此案，印第安纳州陪审团不接受他们提出的“欺骗强奸罪”理论。

最后，在提取了克莱因的DNA后，州检察院以他之前否认自己和“孩子们”的血缘关系、提供虚假文件为由，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起诉了克莱因，克莱因招架不住舆论的指责，接受了此项指控。

判决结果让前后奔波了两年的雅各芭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大跌眼镜：六级重罪，缓期执行；罚款500美金。基本等同于无罪释放。

在判决过程中，和克莱因有交情的州检察官公然给法官写信为他求情，法官本人对克莱因也十分同情，更无需说来自克莱因所在社区和教会的朋友，他们无不声称他是一个好人。

医生在美国，甚至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德高望重的职业，人们仰视、尊重他们，不是因为白大褂下真实的他们，而是他们救死扶伤的善举。克莱因无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辜负了病人对他的信任，让他们的生活陷入万丈深渊。而很多无知的人们，还在为他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背书，试图帮助他掩饰其卑劣的个人品行。

案件的判决结果，也暴露了美国司法漏洞和人情社会的流弊。狂热的宗教徒、贪婪的欲望是恶行的始作俑者，而缺失的法律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不必付出沉重的代价，便可为所欲为，这是现代社会所不能容忍的。健全的法制，不应该用来约束好人，而应该用来对付那些自鸣得意的“法外之徒”。

虽然克莱因没有受到他应有的制裁，但是在各位兄弟姐妹和他们的母亲的共同努力下，促使印地安州通过立法，将不正当方式捐赠人工受精定为非法。

影片最后，雅各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永不放弃为每一个兄弟姐妹而战，为每一位被冒犯的女性而战，直到自己死去的那天。

美国的法制不过如此，美国看来的确是个宗教国家，犯罪者用宗教为自己洗白，给自己洗脑，然后再犯罪道路上坚定的走下去，这不是宗教的意义…而法制的推进进程如此缓慢也是令人始料未及…另外我想说DNA自测软件会不会TMI，撇开本案的特殊性，直接透露sibling的信息涉及个人信息及隐私层面的问题了…

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是：太生气了！怎么能这么没有道德的人呢！？那94个孩子怎么办？？

再等我看完纪录片，心里不由得生出恐慌和不安：这种行为很可能发生，并且可能还不止94个孩子，可能更多......

再到思考：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日，道德与科研如何得到平衡呢？伦理如何被维护呢？法律还该如何健全呢？

（叹气......

前不久在一个访谈中国医生的节目中听说这件事，没想到拍成纪录片了。我联想到如果这项技术在秦朝就有，那么没有权利制约的变态独裁者会……实在可怕。 从动物世界的视角来看，当PUA还在研究泡学，独裁者还在征服世界，爱豆还在吸引女粉，老实人还在接盘的时候，一个医生反而成了最大“赢家”。

注： ○○○ ○○○ ○○○。

曾经的一个传奇没品新闻如今成为纪录片为当事者发声，值得尊敬。我一开始是被诡异的标题与封面骗进去的：大胡子肥胖白男及其身下的90多位后代，有种生理上的厌恶；影片开头，Cline在办公室里○○○的镜头为全片更添充满节目效果的阴间色彩。虽是一场悲剧，但剪辑方式令人感到非常绷不住，比如最后Farber一家那段，甚至怀疑其是否有意为之的黑色幽默。因为我很低俗，于是在那莫名诡异的Dr.Phil气氛之中，还是看了下去……

标题的Our Father，在看完全片之后联想宗教意象，感到更令人发毛/发笑。因曾在教堂呆过一段时间，这段祷文至今会背，

The Lord's Prayer: Our Father...

Our Father, who art in heaven,

hallowed be thy name;

thy kingdom come;

thy will be done;

on earth as it is in heaven.

Give us this day our daily bread.

And forgive us our trespasses,

as we forgive those who trespass against us.

And lead us not into temptation;

but deliver us from evil.

For thine is the kingdom,

the power and the glory,

for ever and ever.

Amen.

具体的人与社群身上，宗教是可以引人向善友爱互助的，这无可否认。然而我非宗教人士，请勿怪；其经文逻辑依然令人难以细想，毕竟有其历史语言文化的差异。比如亚当少的到底是肋骨还是○○○？如何解释男人肋骨对称而无○○○？——或为翻译过程中出现的有意或无意的偏差。

再比如，与此纪录片相关——神工○○的传说。至今接受不了绿帽侠老约翰这个设定，他在我脑海中，就是大都会博物馆Mérode Altarpiece右幅里那位往木板上钻洞洞的、满足自己缺失之孔洞欲望的可怜老头形象——小媳妇好端端地在家里坐着，凭什么就给一个看不见的老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了？这是否为一种为处女身人工/神工○○的超前构想？再不严谨一些：若Our Father，天父，是大家的父，四舍五入玛丽亚是不是被一个伟大的父给○了？我不理解……而Our Father为标题的此片，对于有一定知识的观众而言，非常明显是在双关the Lord's Prayer；由Cline的宗教背景看来，纪录片甚至在暗示“虔诚”的Cline把人工○○/现实版模拟人生○○挑战当作使命，把自己当作一位伟大的父。Jeremiah 1:5: "Before I formed you in the womb I knew you..." 这句经文挂在Cline医生的诊所里，给了一个加以“阴间滤镜”的特写，很难不认为是编剧有意为之。

给女人们亲自○○，这是人工○○的必要操作——“老头在隔壁○○○然后趁着贤者时间给我们人工○○接受不了”——猜测多为基督教背景的这些白妈妈们，对人工授精之操作是否了解（我想应该了解吧，七八十年代大洋彼岸白妈妈生活太好吃太饱崽子嗯生，too young too simple very naive的是我，毕竟我是为○○○○了呜呜呜）？若不是这变态胖老头，或许会是别的什么住院医生/实习生在隔壁○○○罢，然后把杯杯夹在护士阿姨的○○里保个温，再让老头医生亲自观看亲自注入。话说回来，Onanism，○○○，体外○○，○出来不让自己家的媳妇○○，是要天谴的喔，虔诚的白妈妈们这么操作可是让别家的壮小伙/胖大叔犯了罪。但无论如何，Cline医生不经允许用自己的精来玩个真人版模拟人生○○挑战，那是过分，而把人家爹爹的○换成自己的○，那实在该天杀（虽然只要人悔过了好像还可以上天堂喔），Farber家的老爹，Cline之前同事，看起来已经麻了……

喜闻乐见的题材让此作骄傲地位于网飞新片榜首，但我们不可忘记，正是有○○的发声，○○的声音才能得到多方关注；○○的○○，由无数当事人的○○推动。

（或许○○○○○○○○○○○○）

5/15/22

震惊于最后影片的结局 截止此片制作播出时 目前cline的子女有94个 并且还有更多人还没被发现 而因为这件事 也发现了有44名人工授精医生用自己的精子让患者受孕…..而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联邦法律控诉此项行为

再反观现在的美国 堕胎却成为了写在法典里的罪名。

2022

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