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要情节线索很简单,一群苦行者抛下尘世凡欲,“究竟”的过程。纷繁复杂的是色调和隐喻。影片中,导演杂糅了神秘学、佛教、基督教、巫术萨满等一切神神叨叨的“宗教性”成分,其实追求的都是同样的终极、真相。当然,最后走向圣山的旅程剖像佛教或印度教苦行僧的受难追求真理之旅。
开头穿插着四个场景:耶稣复活、纳粹屠戮、狂欢祭仪、罗马饕餮。复活的耶稣甚至不会说话,以吼叫的方式表示情感,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因此在苏醒后,他碰上了四只残缺、还没长成的“本我”,在他的带领下,见识到了暴乱和性构成的、迷乱狂欢的世界。这里有很多明显模仿宗教场景的片段,包括十字架上的基督、哭泣的圣母等。耶稣是反对塑像的,他们借了小偷的形体,塑了耶稣像,宗教的“欺骗性”显而易见了。
受金钱蛊惑的基督小偷爬上高塔,与炼金术士决斗,他拔出了小偷背后尘世的污秽,将他的屎炼成金子,并邀他一同踏上寻找真相的旅程,并向他介绍了另外的同行者。
简单记录一下不同星球的几位苦行者背后的隐喻:
金星
机械复制时代的世界。人类由工厂制造,从衣着到样貌都是程序化的、同一的人。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想要、自以为选择多样罢了,颇有《美丽新世界》的感受。当然,性欲被着重强调。
火星:
这是以性欲为王的世界,将人变回野兽的世界,新一代沉迷于绚烂的流行文化和暴力(像是20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 ,Rock and roll 、佛教(禅宗)、基督……他们都可以作为武器使用。潮流可能都是反抗的武器,当时美国社会所谓不同文化的“百花齐放”,可能更深刻的内蕴在于“反抗”而不是建构。
木星
丈夫和妻子一起生活的世界,看起来像是欧洲的布景,表面正常的家庭背后是出轨和糜乱(多像文学作品中所谓的“上流社会”)。博物馆的场景可能讲的是当时后现代艺术的潮流? 用身体作为展品,背后是性欲崇拜(博物馆后有一群祭拜的人)。甚至创造了“love machine” 连机器都在做爱,奇怪的装置艺术。给欲望涂抹上奇幻色彩,放在博物馆展出,也多像消费主义包装、美化、陌生化原欲,变成一桩桩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意。
土星
所有者说“my customs is children”这是一个看似“迎合”孩子的世界,开篇出来的是小丑狂欢与侏儒圣诞老人,马戏团和玩具工厂是这儿的核心构架。吊诡的是,工厂外站满年迈的持枪军人,工厂里制造工的都是老人,而生产出的“玩具”都是枪械。表面上,孩子狂欢呼闹,老人的静默驯服,但掌控实权的背后统治者都是老人。主人公在孩子面前是滑稽嬉笑的小丑形象,在工厂里却摇身一变成精英女政治家。孩子自认为掌握了世界,创造了新文化,事实上他们只是被引诱和统治者,流行文化决定了他们应该喜欢什么。他们花了五十年洗脑,将孩童改造成了军队,让他们认为自己可以为荣誉而战,营造“自愿”的幻象。商业文化的洗脑和文化侵蚀大约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天王星
他是星球的主人,但却是被奴役者(老女人对他说 窗子太小 他不喜欢),他是总统的 fictional adviser, 要拯救国家的贸易,生活在金钱至上的世界。宴会的feast是占满了假人的蛋糕,人吃人的资本主义时代。
海王星
这是个颇斯巴达式的世界,众人无脑的呐喊狂欢状态暗示着:这儿有且仅只能有一个大脑,极权统治下的世界。男孩需要把生殖能力阉割掉 献给最高者,“learn to believe in me ”宣誓效忠,像是古代领主掌握全族的生殖权。大屠杀场景,男人们在这儿热衷于宣扬、展现、练习暴力。
冥王星
他是个建筑师,当然,不过是以更gentle的方式贩卖暴食和性,即人的原欲。
他们焚烧掉金钱、肉身等“相”,踏上苦修之旅,走向自然,寻找圣山。一路上面对受难、死亡,经历各种宗教祭仪,历尽艰险。在圣山脚下辨清言语的真相、 打破世界的幻象,各种甜蜜的陷阱,躲开了各种花言巧语的“holy mountain”,最后一关是面对自己内心最深处欲望与恐惧,性欲、金钱、暴力等,同行者一个个失败。在航船上基督小偷抛弃了他那残缺不全的本我,从放弃金钱、肉体、原欲、到最终砍掉了那个外在的“相”,终于走到了圣山。
在此导演站了出来,向观众展示“reality”的真相:走出电影、推翻布景、拉大远景,让观众回到我们的现实,全剧终。
有关于宗教的,尤其是塔罗牌那一块的无数暗示我可以说是全部看不懂,对其他的宗教隐喻也一直半解,但不影响我体验到里头的奇幻感。这确实是属于视觉时代的艺术,场景色彩的视觉冲击力极强,语言和情节的重要性几乎被降到最低,直观直感带来的震撼和冲击最重要。
智利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Alejandro Jodorowsky),也许是当今世界上最具有想象力的导演之一,也是我最喜爱的导演之一。著名影评人柯布曾这样评论他:“ 佐渡洛夫斯基是过去四十年虚构电影历史的转型之主:他比布努埃尔更诡异,比大卫·林奇更变态,比费里尼更深奥。”(BenCobb. Anarchy and Alchemy: The Films of Alejandro Jodorowsky[ M ]. Creation Books, 2006.)确然,佐杜洛夫斯基作为魔幻现实主义电影的领军人,创造了许多令诸多电影人都鞭长莫及的邪典(Cult)神话。因此,这里以《圣山》中小偷进入高塔后,直到点粪成金为止的片段作为赏析的切口。
开头是一座高耸的方尖碑直入云霄,电影的主角,一位酷似耶稣的小偷援绳而上,脱离了尘世的喧嚣,钻进了方尖碑顶端的孔洞。接着,镜头切换,变成了圆形的平衡性构图,观众也随着机位的转换进入了方尖碑的孔洞里面,和小偷成“对视”的状态,小偷与观众呈对话关系的“互观”。接着,当小偷划破纸墙一跃而入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画面由圆形构图转向半圆形构图,色调按光谱的顺序依次排开深入,从外到内依次是冷色调至暖色调,随后摄像机又转到了对面,色调从外到内就变成了暖色调至冷色调。可以说和西塞罗的审美观完全匹配:“美是事物各部分的适当比例,加上颜色的悦目。”在这样的构图框架下,我们可以看到在椅子上打坐的,身着白衣的炼金术师(这个角色由佐杜洛夫斯基本人扮演),椅子两边是两头羊,身旁站着涂满犹太教符号的女人。两根烟囱呈黑白二色,画着周易中的乾、坤二卦,右侧是一匹骆驼。背景音乐是佛教的钟声和诵经声,赋予场景一份独特的灵性。整个镜头呈现出极度概念化、符号化的特征,又蕴含毕达哥拉斯所崇尚的和谐之美。佐杜洛夫斯基很少用台词,而非常擅于把握形式层来对观众造成强烈而纯粹的感性冲击,观众似乎也随着这样的场景而沉入平静之湖的水底,静观其变。
之后,是小偷与炼金术师的决斗。背景音乐伴随气氛的紧张变成了激烈而本土化的的墨西哥手鼓声。在炼金术师施法断绝了小偷的邪念之后,他询问小偷是否想要金子,小偷点头,场景变换。后面的情节就是一系列的仪式,仪式的内容大致是炼金术师将小偷的粪便变成了金子。场景变化后的第一个镜头是俯拍的角度,这样的镜头在《圣山》中有非常多,大多是圆形的构图,对应影片“眼”的主题。在之后的有些镜头里,佐杜洛夫斯基甚至还会旋转摄像机以构造一种“万花筒”式的视觉奇观。
相信看到这里,观众们都不难看出佐杜洛夫斯基电影里的一个重要元素:宗教。现代性文本的超验结构乃是他电影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其实,佐杜洛夫斯基并不是导演出生,而是哲学宗教学出生。他在圣地亚哥大学“学习哲学,心理学,数学,物理学或医学”(Hoberman J. and Jonathan Rosenbaum, El Topo: Trough the wasteland of the counterculture[C].The Cult Film Reader. ErnestMathijs & Xavier Mendrix.Open University Press, England.2008. p286),还自己研究了“佛教,印度教,犹太教,超现实主义,基督教,尼采和空手道等”(BenCobb, Anarchy and Alchemy: The Films of Alejandro Jodorowsky[M]. Creation Books.2006. p17)。但他本人却是个无神论者,乃至反宗教者。“宗教正在毁灭这个星球。教堂在拿钱,牧师在骚扰孩子。这是世界上的一种疾病。”(BenCobb, Anarchy and Alchemy: The Films of Alejandro Jodorowsky[M]. Creation Books.2006, p133)佐杜洛夫斯基在采访中这么说到。所以,几乎他所有的电影都体现着反宗教的文本。这部《圣山》是他“亵渎三部曲”中的一部,讲述耶稣的故事。另外两部分别是《鼹鼠》(El topo)和《圣血》(Santa sangre),分别讲述的是摩西的故事,和丢弃圣经接受审判的故事。短片中有个镜头,是小偷坐在炼金术师为之准备的玻璃罩里,形象和构图完全戏仿安格尔1811年的油画《朱庇特与忒提斯》,而坐在众神之王朱庇特位置上的角色却是个小偷,这就构成了一种反讽。
再比如炼金术师将小偷的粪便变成金子的片段,炼金术师用写有文字的皮条将手臂和双手缠绕起来,这与犹太教教徒在举行仪式前用《妥拉》(即《摩西律法》)将自己包裹起来的行为非常相似。但佐杜洛夫斯基却将这种神圣的仪式与粪便联系起来,所表达出的无疑是亵渎。在他2013年的自传体影片《现实之舞》(La danza de la realidad)里,主角的父亲感染了黑死病,危在旦夕。主角的母亲一边唱诵灵与肉的赞美诗,一边排泄在了父亲的身上,称尿液为“圣水”,竟治好了父亲的绝症,这样的情节和《圣山》里的炼金片段有着相同的内在动机。所以当佐杜洛夫斯基以一种庄严圣洁的态度来将秽物与仪式连接在一起时,他几乎也亵渎了所有这些宗教。他不是为了亵渎而亵渎,而是通过亵渎来使之改变,来使它们的信徒改变,来使观看电影的观众改变。正如他本人在1971年的一次采访中所说:“我相信人类活动,无论是政治、艺术、科学等的唯一结局就是达到一种开悟的状态。我借助电影所做的事就像大多数北美人借助于迷幻药一样。”(Harrod, Horatia. “Alejandro Jodorowsky: Meet the World’s Most Eccentric Filmmaker”[N] .The Telegraph August 23,2015.)佐杜洛夫斯基想做的,是摧毁现代人类原有的精神依赖,他不在乎宗教是否人本化,是否理性化,他用自己独特的审美将自己的艺术变成了新的宗教,变成了一种反宗教式的宗教。这想必是和他大学时期修读尼采有着密切联系:上帝死了,当代人需要审美。美如何获得?佐杜洛夫斯基的答案是:来看我的电影吧!
佐杜洛夫斯基的电影美学,既有宗教转向的方向,亦有哲理层的思考。1953年,他曾来到巴黎想要与超现实主义创始人安德烈·布列东(André Breton)接触。期间,他结识了法国戏剧理论家安托南·阿尔托(Antonin Artaud),后者“残酷戏剧”的理论对他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该理论主张把剧院变成教堂,把戏剧比作瘟疫,经受它的残忍之后,观众得以超越于它。可以说,佐杜洛夫斯基一生都在践行着这一宗旨。结合他的“亵渎”宗教观,就使得他的片中经常出现残忍或引起观众不适的画面。比如短片中挖掉小偷脖颈上瘤子的镜头、排泄行为及排泄物的镜头、不加遮掩的裸体的镜头、令小偷窒息并呕吐的镜头,都会引起部分观众群体的反感。但这在佐杜洛夫斯基看来是一种“净化”,一种亚里士多德式的戏剧观。佐杜洛夫斯基也用残忍或恶心的镜头来“激起(观众的)哀怜和恐惧,从而导致这些情绪的净化”,将人的内心加以销毁和重建。他说:“对于每一个新的画面,都伴随着自我改变、自我毁灭、自我新生……然后,对于观众——那些去看电影的观众,他们必须被暗杀、死亡、毁灭,当他们离开电影院时必须是作为一个新的人。”(Harrod, Horatia.“Alejandro Jodorowsky: Meet the World’s Most Eccentric Filmmaker”[N] .The Telegraph August 23,2015.)他用一种表现苦难的方式来启发观众去“感悟”,使之达到全新的境界,让他们投入到影片中,再将其抽离出去。佐杜洛夫斯基认为这是一种疗愈的手法,是一种“神经美学”。正如《圣山》的结尾,是佐杜洛夫斯基作为自己本人,而不是作为炼金术师在告诉观众:“我们只是凡人,人类永远都是凡人。就算我们获得不了长生不老,但至少我们获得了真实。我们开始于神话,现在我们要回到现实生活。不过,这个生活是真实的吗?不!这只是电影!”、“我们是影像、梦、照片,我们一定不要留在这里,囚犯!我们将打破幻觉,这是魔术!再见了圣山,真实的生活在等着我们。”此刻,佐杜洛夫斯基又将自己置身于规则管理的话语之外,将自我的存在、导演身份的存在作为一个延伸的电影,“跨越时间,而正是这种时间结构,显然是由记忆维持的,它为体验的意义、‘生命’的内容、‘存在’的内容提供了支撑”(Eakin, Paul John. Living Autobiographically: How We Create Identity in Narrative[M]. London: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8,p47.)。难道观众不知道自己在看电影吗?在佐杜洛夫斯基本人出来推翻了《圣山》的神话之后,观众对于“看”电影行为的认识也有所提升,对于“存在、真实”也有了更深刻的思考,观众作为审美主体,超越了单纯的情感激动,超越知性、理性的理解,而以整体的生命承担应对审美对象——《圣山》,敞开的终极的、原始的“道”境或“存在”层面的怀抱,圣山是不存在的,人人都知道它是电影里的虚构,但同时,圣山也是存在于每一位观众内心的。
ps:本篇亦参考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传播学院徐颖颖硕士学位论文:《亚历桑德罗·佐渡洛夫斯基电影研究》。
我看的导演第一部作品是诗无尽头。我很爱…尽管是有些残酷的镜头在里面,不影响这是一部关于爱关于寻找爱,关于导演前半生的电影🎬。我觉得导演是个看起来天马行空,可是却比任何人都充满了正能量的人,他始终在意爱,在意生活。以有些荒诞的方式来诠释爱的内核。
圣山前半部分,我真的在想,导演,你搞这么大,你到底怎么收尾,我很为你担心,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结尾真令我感动又觉得是啊!就是这样啊……不愧是导演
比《鼹鼠》的画面更神秘,比《圣血》的剧情更扑朔迷离,比《楚门的世界》结尾发现拍摄世界真相后的出走早了25年,这就是《圣山》。充斥着无数的宗教符号、原始崇拜、政治意见、生命真谛、世界真相的终极命题,带着难解的困惑和嘲弄,甚至在被导演丢出拍摄场景的那一刻,都令人无比震惊。人人都在寻找圣山,印度教里有须弥山,道教里有昆仑山,喜马拉雅有喀喇昆仑山,圣十字有犹太神秘山等待,而佐杜带着观众千辛万苦爬到了高山之巅,却猛然告诉朝圣者,你们是梦、是影、是照片,“把摄影机往后拉”,整个拍摄场景曝光在观众面前。这一刻,我真的体会到,佐杜对封神的决心。
影片的台词很少,其实仅剩不多的台词也让人云里雾里,看这部电影的感觉就像在看一本几个世纪前的一本阿拉伯语的神秘巨著,你一直用双眼观看世界,却知晓自己只是身处迷雾,这时一本书写本质的书出现了,而你却走不进那诡秘又有一丝危险的真相中。你可以拍打着玻璃,却无法击碎。这时神的恩赐,也是神的惩罚。甚至我们以为酷似男主角的人就是男主角,但其实他也只是需要被导演引导的迷途小教徒。
故事讲述一个酷似耶稣的男人,被侏儒和孩子们投石唤醒。当他们到街上,发现马戏团正在用蟾蜍扮演成传教士和士兵互相攻击。男人被做成了无数的耶稣像,而他只能痛苦的扛着其中一个继续寻找。被拖上一个高塔后,他遇到了一个术士,可以点粪成金,并用占星术选择了七位可以改变国家命运的人物,连同术士的仆人,十个人一同前往传说中的圣山,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
动物们继续在影片中挥洒出它们的身影,羊和《鼹鼠》一样再次被血淋淋的捆在了十字架上,蟾蜍们在类人的战场上死于非命,人和河马共浴,猎犬在争斗,奶牛忙着交配。每种动物的出现都有人类的形象陪衬,各种动物身上都能模仿人类的影子,人类的本能又有动物有何区别。若非人类强行分出类别,天地初开之时,你与我之间,除了吃与被吃、性与不性,又如何有那么多高低贵贱呢。
当士兵们疯狂杀死游行人们时,尸体身上涌现出各种颜色的血液,黄色、绿色、蓝色等等颜料从尸体身上喷涌,如肠子般的绸缎被扯出、阴道里被拉出来了花菜、无数彩球从伤口里流淌到地上、挖掘出来的内脏其实是两颗苹果、捣烂孕妇的肚子可以挖出一大盆泥土、捅死一个男人就是切碎他怀里的西瓜、处女的胸膛还能挖出活着的白鸽。导演何其疯癫,才会让根本不血腥的场面惊起人一身鸡皮疙瘩。尽管我们熟悉的血肉横飞被替换,痛苦却丝毫未消。这痛苦,是人与人之间的自相残杀。生命伟大,所以不容轻视;生命又很渺小,于宇宙而言不足挂齿。即便长生,这些个世界的痛苦、挣扎和谋杀,岂不是一样也落不下了么,这是否算是担负另一种罪孽。
两个美女被卸妆、剃成光头、赤身裸体犹如初生婴儿一样抱在术士怀里。去掉尘世间的物欲其实是很多宗教必然经历的步骤,不被表象所迷惑。可是既然要把身体作为滑板,画上宗教符号,就比画上普通大众喜爱的妆容高贵了么?赤身裸体就是纯洁,那么又何必有统一的宗教服饰?7个门徒各自烧掉钱和人偶,试图与俗世一分为二,那么长生的目的又是什么。说到底,心不够诚的人,穿麻袋也悟不得兰因,若是自然悟道,穿着俗气不过的登山服,不也发现了世界本质是部摄影机的真相么。
究竟上流社会的人们在做什么?诱奸和诈骗几乎是一切的主题,当然,还有谋杀。无数的眼睛符号出现在电影里,它们看着,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面具商制作一切令人舒适的床具、衣料和面具,人们可以定制他们喜爱的脸谱,而美丽和舒适背后,是为了性爱,和无休止的繁殖,甚至死人也可以通过电子产品做出亲吻、画十字架等动作,印证人生如戏的谚语;武器商制作各种武器,人们愤怒、怨恨的情绪得到发泄,甚至各个宗教、音乐派系都可以有自己的专属定制;艺术家做出来的性爱机器很有意思,即便是各种屁股印出来的组合抽象画也没有它有意思;玩具制造商可以根据政府模拟出未来的仇恨需要,制造以仇恨敌人为条件的孩童玩具,等他们长大了就会高兴地去杀死真人玩具对象;政府顾问在可怕的生活条件下被监视着、试图愉快的生活;军官用士兵们的睾丸获取他们的崇拜;建筑师的工作是设计找不到彼此的、迷宫般的大楼,以及不需要家庭的猛男的棺形房屋。术士寻找的这七位门徒,不知是否参考了大名鼎鼎的七宗罪设定。不过他的想象更为无法无天,尖锐彻底罢了。
残疾是这三部曲里必有的设定。在《圣血》里,纯真的走钢丝的聋女在夜晚出逃时,就遇到了一个老头把自己的耳朵慢慢扯下来,硬塞进她嘴里的场景;在《圣山》里,也同样是类似的场景:雏妓从教堂里走出来搔首弄姿,老头把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放到她的手上。至于少胳膊少腿或者是侏儒的形象更是家常便饭,这是真实的人们,真实的生活。
寻找的过程中疲惫总是最轻的考验,门徒们各自与自己的心魔斗争,各种幻觉折磨着他们,平时知晓或不知晓的秘密都曝光在高山之巅。唯一奇怪的是,故事里还是少不了男女最终结伴的设定。《鼹鼠》里的落魄牛仔得到失去又得到,《圣山》里酷似耶稣的小偷最终被指派给了一直追随他寻找圣山的女性,《圣血》里的男孩更是靠着女主的力量才能战胜心魔。所以这位深受各种秘密符号折磨的导演,最终竟是希望通过纯真的爱情获救么。
这个拔火罐的镜头真是惊到我了,也不知道这在拉美用途是什么。
它让其他电影看起来像弱智
1.导演绝逼飞大了之后拍的;2.导演是天才;3.每一帧静态画面都是绝无仅有的超现实主义作品;4.那动态画面就是绝无仅有的行为艺术了;5.无法超越的神片;6.这种导演只能产生于拉美裔;7.不推荐,因为可能大部分人会觉得闷,但喜欢的会看到泪流满面,无法自已……
从邪典氛围的混乱末世→到寻求终极智慧的朝圣之旅→再到摄像机后拉是影像、梦的终结回到现实的幽默启示。帕索里尼和布努埃尔的神髓附体,庞杂的意向可以说是冠绝古今的,政治、社会、宗教(八卦、炼金术、太极、圣地)、生物、性欲、权利、元素。一个影迷放弃看电影选择回到生活的最后一部电影
电影中寻找圣山的过程,跟西游记很相似。要达到最终目标,都要经历艰难险阻,抛弃一切私欲,最终才能寻找到真理。只不过影片最后说的:我们是影像、梦、照片,我们不一定要留在这里,囚犯!我们将打破幻觉,这是魔术!再见了,圣山,真实的生活等着我们。
这种电影注定有人爱死,有人恨极;情节晦涩难懂,各种隐喻象征,建议所有拒绝隐喻者,可将此电影做现代装置艺术和造型艺术欣赏。
给佐杜洛夫斯基倒立磕头!打破第四面墙的一瞬间登时尖叫,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他这样坚决地自我毁灭,几秒钟内摧毁了整部电影,并且告诉我们,为了打破幻觉,不仅要甘愿跟随电影苦行,还要亲手丢弃电影,因为这一被我们用来抵达真实的工具,恰恰是虚假中最虚假的?当然,人类对这样向死而生的信心早已并不陌生:在亚伯拉罕向上帝献出以撒的时候,信仰的自反性就在神话和传说中种下了种子(无独有偶,这一幕也到达圣山顶前的告别仪式上重现)。而一个更好的例子则是《金刚经》中佛陀所说的筏喻,“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佐杜洛夫斯基的神力也就在这里,在以精神分析,超现实主义,反乌托邦为表的西方符号系统下,是自然神论,神秘学,大乘佛教,天方夜谭式奇观的泛东方哲学作为骨肉,再加之西班牙语使用者对传说特有的敏感,影史的一味毒药从天而降。
我只能认真的捧着酱油瓶经过一下
佐杜洛夫斯基这脑洞开的也太大了吧,从第一个镜头将开始呈现令人乍舌的影像奇观,绝对是象征与结构爱好者的最爱,殖民主义的过往,当代的宗教、政治、经济、艺术都逃不过导演反讽的魔掌,而最后结尾这个魔掌猛然扇向了观众,虚无的幻象不过是眼睛对思想的欺骗,超现实主义却可逃避这一切
1.繁丽,奇绝,诡艳,妖魅,生猛。前后风格与叙事看似割裂却以成长-反成长的求索之线贯穿,前2/3是俗世乱象中的沉沦/成长之途,以魔幻现实主义+表现主义风格对各种敏感现实议题作辛辣反讽,后1/3为自然灵修里的飞升/反成长之旅,由原始主义+超现实主义风格呈现领悟自性、破除幻象的过程。2.色彩与配乐极佳,既有许多符号化的跨文化&神秘学图像拼贴,又不乏对称、中心、圆形等齐整明晰的构图,契合于影片的仪式化气调。3.大量变焦推拉(搭配硬切跳切),起到揭示与惊诧作用,片末拉远一镜更是大胆到极致,令人震悚到无边。4.作为墨西哥影史耗资最高影片,幕后精彩万分,过程险象环生,近乎全业余演员,无替身,在现实体验中把捉真实。5.蜥蜴蟾蜍殖民战争,高塔子宫,炼粪成金,模塑偶像,人机融合,玩具/宗教枪械,各色血袋,机器高潮孕育。(9.5/10)
超现实画面铺满屏幕,但是却如此美丽,想像力十足;重口味场景随处可见,但却会忍俊不禁,有十足趣味。在被佐杜洛夫斯基创造的虚幻景象所折服,视其为神圣存在之时,他拉远镜头,将电影的虚幻与观众之间隔着的玻璃猛地打碎,之前创造虚幻立刻幻灭,画面里的变成真实无比的现实,那我们又变成了什么呢?
看完电影后电脑黑屏了一分钟,暂时不太想把它看作一种巧合。
不管别人说什么这是邪典影片典范,大师中的大师。我看就挺像一坨屎的。一个隐喻接一个隐喻,导演自high,但我觉得他自己都只是浮光掠影的在罗列堆砌,自己不见得真懂。像个骗子,骗了投资再忽悠观众。
这……简直就是为了齐泽克拍的
如果说每个电影是一场梦的话,圣山无疑是我做过最狂野最疯狂最肆无忌惮的梦,而这个梦却只有一个最纯粹的目的,就是让我醒过来。
著名 tripping 影片之一。都说每个人的一生该用一次LSD,配着这个片子看,有趣的经历。
没有导演解说字幕的同学就不要看了。导演把自己的想法分割成许多片段,每个片段替换为一个隐喻。
完全具象完全写实绝无任何魔幻超现实之真艺术电影。
一部七十年代大型装置+行为艺术的实验长片。视听效果超赞!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去了解,去挑战,去索求,去沉默。足够了。
布展没灵感,就来看《圣山》;画画没灵感,就来看《圣山》;建筑设计没灵感,就来看《圣山》服装设计没灵感,就来看《圣山》;首饰设计没灵感,就来看圣山;化妆没灵感,你还不看《圣山》
实验电影,电影实验,结尾从超现实拉回现实的转场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