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

说实话，《天狗》是部好片子，也很可能是06年最好的片子。纵向来看，《天狗》是近几年国产电影向现实主义回归的代表之作，与它相对的是《英雄》、《十面埋伏》、《无极》这样的完全脱离普通群众的视觉电影，在它前面的是感人至深的《可可西里》、《我们俩》、《泥鳅也是鱼》，而在它之后，则是中国电影的前进方向。

在电影结束之后，我问自己：为什么它让我如此心颤，甚至是不忍看完？答案是：不光是因为现实主义的取材，更是因为主旋律式的回归。从这个角度再来反思《天狗》，我发现这份感动原来是久违了的，以至于我选择用这样两个字来概括这部电影：巨土！

出生在80年代的孩子大概都有这样的经历：小学的时候，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国营的破旧的电影院，观看爱国主义电影，接受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在这类电影中，开场通常是"杀人啦，杀人啦"，血溅白墙，狰狞的面孔，英雄无畏，进而开始倒叙，展开情节；必定有脸谱化的土豪恶霸，而且他很可能与官府勾结，气焰嚣张，有恃无恐；而英雄必定首先遭受委屈，他的性格是老实木讷而又隐忍坚强的，他必定以誓死捍卫国家利益、集体财产为己任；而善恶双方必定有一场决战，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使观众大呼解气，而英雄必定要流血，在奄奄一息的刹那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也很可能牺牲，而此时背景乐响起《英雄儿女》式的颂歌：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而以此再来反观《天狗》，是不是觉得似乎时间回到了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起叙事风格与电影技法在30、40年代的国产老片中屡见不鲜，甚至也可以归类为60、70年代《白毛女》、《红色娘子女》式的革命电影。

说《天狗》是回归之作，正是因为当代中国导演的创新步伐走得太过匆匆，与实际生活脱离得太远，丢宗忘祖，忘记了传统与自己的本分。"以优秀的影片感染人，以高尚的精神鼓舞人"，这样的宗旨显然是被科班出身的导演们所熟知的，而遗憾的是，他们或许觉得这实在太土！不屑不顾！而《天狗》的可贵，正是因为其主旋律的回归！

比"官本位"更贴近国人思想的是"道德本位"，《天狗》在这个层面上进行叙事，拷问的是国人的良心，因此它感人至深。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天狗反抗的不光是恶棍，而是愚昧而又贫穷的群体，正是因此，《天狗》的拷问层次其实异常尖锐而深刻，但是，当"道德本位"占绝对上风的时候，观众将更多地给予贫民百姓以理解，甚至是包庇恶霸的村官，而把恶棍的可悲下场看成是死有余辜（他也将承担所有的责任），而对英雄的所作所为致以无比崇高的敬意，热泪盈眶。

在现实中国，出品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是需要手段与技巧的，张平的原作《凶犯》或许力透纸背，但反映在银幕上，它毕竟要坚守社会主义的普遍道德与普通群众的耐受底线，通得过广电总局的审片原则。符号化而不切实情的可乐罐，违背正常生理规律的爬行五华里，神乎其神的精准的三发三中，以及替民作主、刚直不阿的县长大人，都是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则与章法。戚健导演是在戴着镣铐跳舞，他拍出了这部追问生命价值与道德操守的佳作《天狗》，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可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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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
天狗是人民英雄。村民欢迎英雄，希望天狗能成为让人民发家致富的英雄。天狗的英雄身份，只在这时候，和村民的认知是一致的。

结束——
天狗是人民英雄，但仅仅在旁观者眼中是这样。
村民以对待敌人的态度销毁他。天狗的英雄概念未曾变，从始至终，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一切。而村民，已经不是天狗需要保护的那人民，这些在闭塞地区的所谓群众人民，是广大群众人民的叛徒。



我看完这部影片，其中表现出来的情怀，让我有一些排斥。

英雄只是在特定条件下的产物，片中，天狗的“保卫人民森林利益的英雄形象”与村民心中“阻止人民靠森林挣钱养家的形象”形成对比，这个英雄捍卫的人民利益，到底是哪些人的利益？

天狗成为天朝上国的看家狗，却也成为了天朝上国某些人民的敌人，“为人民”和“与人民作对”形成鲜明对比。在这个情况下看，天狗的英雄，只局限在属于天朝上国嘉奖范围内的英雄，天狗为了完成国家任务，甘愿舍弃自己的一切，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没错，这是军人的本分，但是军人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在这部片子里，我只看到强硬地违背自己天性，成为国家机器的人。这个看似传统的中国价值观念，到底为了谁服务？

国家的精神鸦片式的嘉奖，不是人人都受得住的。



当你坚守的东西，违背了身边多数人的利益时，你就成为了一个孤岛，没有来自他人的资源输送，你的精神和肉体都是孤独的，只有信念像是信仰一样成为你最亲密的伙伴，在这种情况下，你希望成为可怜的大多数，还是那个可歌可泣的少数派？

天狗不容易。

我们也不容易。

第九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参赛片
感天动地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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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鸦噪，泮源村的孔家三兄弟金龙、银龙、钰龙和护林员李天狗4人倒在山林中，鲜血流淌。公安和领导闻讯而来，只见孔老大、老二已经死亡，均一枪毙命；而老三和李天狗还有气，立即送医院抢救。侦查行动立即开始……

　　1　礼物中藏着偷伐的祸心

　　在战斗中残了一条腿的英雄排长李天狗光荣退伍，被派到泮源村看护珍贵的原始山林。村民们吹拉弹唱，献礼送物，热烈欢迎，村长更是热情万分地握住李天狗夫妇的手说：“以后有啥困难就来找我！”不善言辞的李天狗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美丽妻子桃花则乐得合不拢嘴，牵着8岁的儿子，觉得终于盼来了好日子。
　　可是，第二天李天狗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山林：一大片树木不翼而飞，留下白生生的树墩子。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感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看着乡亲们送的那一大堆锅碗瓢盆、烟酒果蔬、鸡鸭鱼肉时，他明白了，这就是砍伐树木的交换。他决定把这些东西完璧归赵。妻子不愿，大骂他傻，最后实在拧不过他便悄悄藏起了村长给的一个红包。他们把所有的礼物拉到村头，当着乡亲们的面，让村长把这些东西一一奉还。村民们没有一个愿意接下他怀着尊敬和歉意递过去的烟，只有带着沙尘的风呼呼吹着，像是在嘲笑这个傻瘸子。西装革履的孔家三兄弟站在房顶上，意味深长地望着这一幕。李天狗把哭叫的儿子强行扛到肩上，像担着一种正义倔犟地走了。
　　村长让大家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领回去。鸡飞了，蛋打了，“就当是喂了狗！”
　　从此，李天狗与村民们有了隔阂，也与妻子有了矛盾。8岁的儿子问爸爸：“你不是排长吗，为什么还要被骂？”爸爸说：“排长上面不是还有连长管着嘛！”“那我就当营长，帮你管着连长！”儿子一脸认真地说。真是好儿子！儿子成为李天狗遇到困难、受到委屈时的心灵寄托。他甚至带着儿子巡山，告诉他这些树分别是小兵、营长、团长、军长，而那棵两个人也抱不过来的老楠树就是“司令”。

　　2　“你一句话就成了万元户！”

　　孔家兄弟把李天狗一家请了过去，用最好的酒菜招待，搞得就像过年似的。孔老二带李天狗参观他们那个供着牌位、庙堂一样的客厅。墙上有一张放大的照片，那上面竟有李天狗，还有孔老大。原来在开英模大会时两人遇到过，当时孔老大是作为发家致富的典型参加大会的。“噢噢，原来这样。”一副憨态的李天狗不住地点头。
　　火锅热气腾腾，可热气后面的那几张脸是扭曲变形的。孔老二、老三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和李天狗谈起了生意经：二八分成？沉默。三七？还是沉默。四六！孔家兄弟“慷慨”地露出底线。孔老二微笑着对他低语，“方圆五百里，修大庙的那八根大柱子只有咱这山上有，好不容易遇上这笔好生意哪！狗子，你一句话就成万元户了……”
　　李天狗当然希望有钱，老婆一元两元地苦苦积攒着零钱，就是想买台电视机，儿子用粉笔画了一个，再打开半导体收音机冒充……可他明白，这事坚决不能答应。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取出那份《懋远县人民政府关于切实加强山林保护，严禁乱砍滥伐的通知》，不知怎么，他喊出了深埋心底的话：“小伙子们，冲上去！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给我站在那山顶上。那里的一寸土、一棵树，谁的？祖国的……”他模仿的是当年战场上师长的声音，可在孔家兄弟听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
　　已到黄昏时分，宴席不欢而散。他出门后看见一个8岁的小孩哭哭啼啼地站在刻有三条龙的浮雕前，因为憋不住，他在代表孔家三兄弟的龙图腾前撒了尿，“坏了孔家的风水”，被罚站一晚。李天狗愤怒了，孔老二来了，假惺惺地教育孩子要讲文明，并让他回去写一份检讨，明天交给老师……

　　3　桃花和村长老婆打了起来

　　领导和公安们在李天狗家发现了大量的可口可乐空罐子，真是奢侈，一般村民绝对喝不起，更不用说这么多……
　　原来，自从李天狗坚守阵地，不让以孔家兄弟为首的恶势力乱伐树木之后，他们就纵恿全村人与他干上了。孔家霸占了村里唯一的水井，取消了李天狗家用水的资格。无可奈何的李天狗来到小卖部，出高价把可乐全买了。他把痛苦埋在心里，却对家人笑呵呵的，他“叭”地拉开一罐可乐，“好玩吧？尝尝，真甜！”可他得到的是桃花的白眼。他们用毛巾蘸可乐擦脸，用可乐和面做馒头。巧克力一样的馒头上桌了，他抢先咬一口，再塞给儿子，“快吃，好吃着呢！”
　　“又是可乐味！”第二顿儿子就再也不肯吃了。正纠缠着，灯灭了———又是孔家兄弟作的孽。李天狗又来到小卖部，煤油“没有了”，他一瘸一拐地把小卖部的蜡烛全搬回了家，打定主意与强横的对手打持久战。一家三口的脸在摇曳的烛光里明明灭灭，就像打雷前的闪电，爆发在所难免……
　　桃花领着儿子冲进村长家，边倒掉盆里的脏水边大声说：“怪不得村长的脸黑，这么脏的水怎么洗得干净？”她知道村长躲起来了。她与儿子喝个够，再舀两勺清水在盆里，先给儿子洗，然后自己洗，还要照照墙上的小镜子。舒服啊，好久没这么干净了。“你跟村长说一声，我下次再来。”村长老婆骂她“骚货”，“叭———”
　　脸上挨了一记耳光。于是两个女人就扭打起来，一直打到门外。村长终于现身，强行拉开她们。“村长，你不是叫我有啥困难就来找你嘛！”她掏出那个红包扔还给他。村长一脸的尴尬……

　　4　天狗凭感觉撂了一枪

　　李天狗软硬不吃，孔家兄弟开始恶搞。他们胁迫也当过兵的邮递员青河，扣压李天狗写给上级领导的信；杀死李天狗儿子最喜欢的那只羊，破坏李天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林中挖出的小水源，再假装把李天狗失踪的儿子找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威胁。桃花实在受不了了，她要回城。
　　一天，孔老二突然跑来对桃花说，他利用关系帮她办好了城里户口，又责备起弟弟，叫桃花尽管去挑水，他来为她开锁。当晚，桃花如约去了水房，没想到中了他图谋不轨的圈套，经奋力抵抗才守住清白，可衣服还是被扯破了。
　　桃花再也不愿待下去，可李天狗坚决不同意回城，她只好带着儿子悲愤地离开。
　　更可怕的灾难降临了。那天李天狗刚回家，一个人就窜出来大喊：“快来啊，狗子疯啦，打人啦！”他出去想问个究竟，铁锹、棍棒迎面砸来。他知道中了诡计，便本能地使出军人的功夫，将老二打趴下，又将老三扣在地上嗷嗷惨叫，其他人一时无法近身。这时，老二从地上爬起，从背后扎了李天狗一刀。老三又操刀朝他的腹部死命捅去。李天狗倒下了，脑中闪现的却是当初村民们敲锣打鼓欢迎他的情景……
　　孔家兄弟觉得李天狗已废，可以锯那棵国宝老楠树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倔犟的战斗英雄在生命垂危之际，挣扎着回家取下他的老伙计———那把汉阳造长枪。他爬上山，在油锯声响起之时鸣枪警告。面对三兄弟的疯狂对抗，他忍无可忍，连放两枪打倒了两个“村霸”；孔老二想从后面偷袭，李天狗在半昏迷状态中凭感觉撂了一枪，正中他天灵盖……

　　尾声

　　调查取证的公安和领导了解事情经过后大为震惊，对李天狗肃然起敬。这时，有人递来一张纸条：孔老三经抢救无效，已死亡。村长一反常态，居然敢顶县领导的嘴：“……要处分撤职随你便，这个王八村长我早就不想干啦！”
　　李天狗终于保住了生命，他将永远躺在床上，靠桃花照顾一辈子……

一部沉闷、压抑的电影，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好的汉子被活活逼死，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电影和小说的情节是虚构的，可是放在如今的社会，在这片黑暗丛林中，如此令人扼腕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这个国度，或者说这个社会，在创建之初，会有一套既定的理想制度去限制种种不道德的事情发生。然而在现实当中，则会另有一套潜规则在运作。当既定规则与潜规则发生碰撞，大部分时候，都会是潜规则的胜利。因为规则需要有人去遵守，如果大部分人都愿意遵守潜规则，那么既定规则的维护者，是没有办法把这大部分人怎么样的。

就如影片中发生的事件，李天狗被村民围殴这件事是无法处理的，情节设定没有将凶手定为围殴的村民，致命一刀是银龙捅的，会让结局不显得那么无奈。而以绝对正义又聪明的姿态出现的领导们，在现实中更是基本不会有的。

试着换一种结局，李天狗拖着半死的残躯赶到山上，发现神树已经被砍倒，气愤之中开枪打死了三兄弟中的一两个，剩下一个活着的继续发挥他的能量，村长村民面对下来查案的领导都不敢说实话，领导们虽然心中有疑问，却无法得到证实，然后李天狗被定罪成杀人凶手，没有国家养着他，老婆孩子生活没有着落，漂泊无依。啧啧啧，虽然有些不寒而栗，可是这种情况，似乎更符合社会实际情况（我还把领导都尽量放在正方了）。

现实中有多少像李天狗这样的人存在？

为了守护心中那点纯粹的理念，固执地咬紧牙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哪怕被周围的人完全隔离，断水断粮，家人不理解不支持，也依然故我。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满身伤残，然而奇迹不会出现，不会有浑身散发着正义光辉的上层人士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摆在眼前的只有在底层挣扎求存，丧失最后的尊严，或者抱着尊严死去。

李天狗的所作所为，会让很多人敬佩，并且同时在心里骂一句傻逼。中国的就是中国的，又不是李天狗的，至于为了一些树，放弃了成为富人的机会，甚至葬送了性命吗（在我看来，植物人等同于死亡）？

即使是现在全国文化水平已经提升到相当的高度，然而大部分人心里，自我利益终究是高于一切的。不管是不是我的，不管应该这么做，只要对我有好处，只要没人管，我就可以这么做。哪怕有人管，我也可以联合起来将那个人踢出局，或者最多不主动害他，但是肯定不敢帮他。

就是如此，这个社会行使正义的成本才会高得离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才会日趋疏离——我有我的安全领域，你千万不要进来。

天狗，最早记载于《山海经》，原文描述：“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可以御凶。

至汉代，《史记·天官》中如此记载：“天狗状如大奔星，有声，其下止地类狗，所堕及炎火，望之如火光，炎炎冲天。”

从可以御凶，变为凶星。

这个社会的运转，需要的是目前的稳定，不管是什么，正义与邪恶，只要引起混乱，就当视为凶星。

每只天狗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们在这个社会是很难存活的。

本来，在连续看完《星球大战》三部曲之后，选择一部国产片只是为了调节一下情绪，免得今夜脑细胞过分活跃，睡意再次迟到。但是，还没把《天狗》看完，我的胸膛里就已经集结了不可遏制的激动与愤懑，免不得要发泄一番了。

就是这样一部让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的片子，在豆瓣影评上有很多尖锐但是诚恳的批评，我特能理解，因为片子中那个县长的角色让我觉得很可笑，结尾李天狗的儿子穿着一身军装神采奕奕地赶来看望病床上植物人的父亲，我也觉得不可接受。张平的原著《囚犯》，据说，批判力度是远远大于影片的，官员与村霸的狼狈为奸刻画得相当深刻，而且，结尾李天狗是死了的，他死去的时候不是英雄，是杀人犯。我想，桃花也不会在最后选择回来吧，这个转弯过于突兀，她应该会守着秧子，远离这场纷争，教会儿子做一个安分的人，否则，会像爸爸一样，悲惨而凄凉地死去。

狗坚守正义与忠诚，古希腊的时候，因为一群以狄奥根尼为代表的哲学家而登堂入室，形成了一个犬儒学派，2000多年以后进入了大大小小的书本，成为了期末考试和研究生入学考试的一道常备菜，而它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定义，也糊涂了好多好多蒙在鼓里的老百姓，就像左派与右派，可能身兼两位，只是角度不同。多亏CR同学（这个人至今也没搞清楚是谁，暂且以同学相称吧）的提醒，我在网上搜了下犬儒主义的东东，稍微弄清楚了一点，那就是—预设“愤世嫉俗”为褒义，“玩世不恭”为贬义—前期犬儒为前者，后期犬儒为后者，我们现在当然是后期，所以，犬儒主义是带了些灰暗色彩的术语，用某些人的话来说，它由“理想主义”发展到了它的反面，即“非理想主义”，那么我想，那“垮掉的一代”应该是犬儒主义衣钵的继承者吧，嬉皮士文化也在某种程度上将这个伟大的理念薪火相传。按理说，我应该是有点愤世嫉俗的，那么，我应该是堕入了犬儒主义的陷阱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堕入的也应该是前期犬儒主义的陷阱，因为我还是理想主义的，这也解释了长期困扰我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无法对“垮掉一代”、嬉皮、朋克这些语汇产生认同，我毕竟还是站在这个色谱的另一端的，暖色调，那边则相反。

扯了半天，天狗和狗有没有联系？我想没有吧，但是我有权利一厢情愿地为他们作媒，天狗毕竟还是像狗一样，坚守正义与忠诚，他的工作就是看护好这片森林，他的主人就是国家，国家给了他肉骨头，让这个瘸了腿的退伍老兵能够在僻远的山村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但是，这只狗又是天狗，天上才有，不管是作家还是导演，是反太白金星而行之，把他从天上请到了人间。而最后他也回到了天上 ，带着英雄的孤独与悲怆。泮源村在他到来以前，是一个“和谐”的小社会，官商一道，恶霸为王，连普通百姓都乖乖地作了工具，大家无不从当地的一片树林得利生息，向自然残忍地索取。天狗不懂规则，他只知道树林是国家财产，是他主人的东西，所以他要守住，要抗争到底。他最后还是死去了，一只狗的死法。但是他的儿子没死，他的儿子叫“秧子”，假以时日，是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

邪恶与善良的力量共同支配着这个世界，这不是辩证法或者二元对立论提出以后才有的发明，这是盘古，或者耶和华，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了不知多少世纪的真理。阿纳金·天行者受到邪恶力量的诅咒，成了黑武士达斯·维达，最后因为儿子卢克生命与爱的感召，而回归了光明的一面。村民是受了原力黑暗面的引诱，而投奔了助恶的行为，他们就是帝国军团的兵卒，而这些相互勾结的官员与商贾，就像蚁附于帝国皇帝周围的黑暗的将领。原力光明的一面还是存在的，卢克相信这个，我也相信这个，所以我是理想主义的犬儒，我是理想主义的小狗。天狗的理想主义更甚，他做狗做得更加彻底。与恶势力的斗争中，他保持了卢克的果敢与勇毅，抗争到底，绝不妥协。可惜的是，受到原力黑暗面引诱而堕入深渊的已经是大多数，他孤单一人怎么能够扭转乾坤呢？

开始动笔时想起夏目漱石的作品《我是猫》，潜意识地就划定了一个类似的标题。


吾荐
2007-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