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结束文化大革命,开始改革开放,进行四个现代化的大背景下,《黑炮事件》用非现实主义手法讲述现实主义故事,展现现代化工程与领导之间的关系,以及建设与领导,与群众之间的矛盾。
电影以两个视角展开:写实(李党委的回忆)、夸张(客观视角),在影片中的夸张的部分往往以夸张的静物体现出来。比如领导们的会议室墙上的大钟暗示着会议仅是形式主义。
影片中的多次暗喻往往以试听表现出来,比如墙上的大钟暗喻着会议盲目、低调、毫无意义且无聊;会议争论左右两人就是否留下赵立信展开争论,分别代表改革派和保守派。当两方分别开始发言时,构图分别从双方的右边和左边延伸形成中近景镜头,代表双方压倒性势力。而当中间人(即持中立态度的人)站出来说话时,画面变成了对称构图,并以中立人为中心的对称构图结束,然而中立人只是调和了双方的矛盾,却仍然没有解决问题,意味着会议以结果告终。而第二次会议的画面色彩与第一次明显不同,第一次会议以黑白为主,画面为冷色调,所有人着装皆为白色,连杯子中的水都是透明无色。而第二次会议则有人穿了黑衣服,杯子里的水变成了茶,黄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画面整体呈暖色调。暗示着第二次会议的暗流涌动以及最后对峙双方将会爆发争吵。
而关于影片中的人物塑造,赵书信逆来顺受,善于自我化解;但也有骨气,有民族自信和民族气节。
本片讽刺了知识分子在体制中遭遇,同时也让人反思制度建设的合理性———表演节目中,台上的人表演的很投入,台下观众两个年轻人兴奋吹起口哨,却要被保安赶走;赵立信投入不了演出,于是主动离开,自称跟不上潮流。并且在接到电报后,大家的第一反应是认为赵立新有问题,没有人去思考事情的合理性,而是集体无意识的反应认为这是错误的,是否也是思想的蒙蔽、死板与滞后呢?
况且,导演黄建新在1985年能拍出《黑炮事件》这样的电影,而如今只能拍《长津湖》,政治敏感度的提高莫不是最大的讽刺了。
就像在影片后段,出现了警报声与不同红色夕阳照片同时播放的景象,是影片中最有力的讽刺与警告:“烈日当空,警钟长鸣”。
黄建新导演作为第五代导演中的一个独特的存在,在20世纪八十年代创作出了极具风格的“先锋三部曲”——《黑炮事件》1985,《错位》1986,《轮回》1988,作为黄建新导演早期电影风格的重要呈现,这三部长片都有着强烈的象征性,视听语言出色,并且运用极强的表现主义色彩反讽现实,在改革开放后那个充满契机的时代将大陆先锋电影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先锋三部曲”诞生于电影审查制度较为宽松开明的时代,这也使得黄建新得以在这三部作品里追寻更多的艺术与表达,不用过多的忧虑政治正确与电影票房,可以探索边缘,先锋,前卫的表达。
作为黄建新的处女作,《黑炮事件》极具批判性,潮湿的城市,违和且巨大的时钟,具有乌托邦气质的白色会议室,空空如也的黑炮空盒,梦幻的天主教堂,充满消费主义色彩的阿里巴巴舞蹈,矿区和巨大的工程机械,这些元素将权利,体制链条与私人生活世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链接在一起,展现出了个体在庞大制度机器下的脆弱与悲哀。
“先锋三部曲”在影像风格上最突出的是色彩,黄建新利用色彩打造出了情绪,在《黑炮事件》里尤为如此(黄建新与摄影师王新生,美术师刘邑川制定了严格的色彩方案)。《黑炮事件》主要为红,白,黄三种颜色。红红色可以让人获得某种不安感、烦躁感,而且还可以引起对某种危险的情感暗示。保卫科调查赵书信时的红色墙面与桌布,红色的采矿机器WD,赵书信和女友观看的红色霹雳舞演出,公司的红色小轿车,甚至是赵书信的家中也充斥着红色的内饰。红色几乎贯穿全片,也几乎每时每刻伴随着赵书信的出现,在《黑炮事件》中,红色不仅代表着赵书信前途的危机,WD机器工程中德翻译不利的紧张气氛,也暗示着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剧变,现代化涌入后与旧思潮产生的激烈碰撞(片中社会上的激变在阿里巴巴演出会上展现的尤为明显,八十年代的叛逆青年已与曾经的红色青年不同)。白色在《黑炮事件》中也是充满意象的表达,采矿公司的高层会议室就是全白,墙壁,椅子,桌布,衣服,墙上的巨大时钟,一切都是纯白的会议室有一种乌托邦般的诡异气质,这也恰恰与会议室内进行的会议有着极强的冲突,风格化的超现实空间布景内夹杂着现实的谈话,将体制内会议的荒谬体现的玲离尽致。黄色则作为一些场景中点缀的色彩出现,作为活泼的亮色,矿场员工的衣服头盔和汽车内饰给压抑的影片增添了一丝活泼的气氛,这也代表着赵书信和体制下千千万万个赵书信渴望的自由吧。
在表演上,黄建新给主演刘子枫设计了一些小动作,例如常常一个胳膊扶着另一只胳膊,在家摆棋谱时会忽然用手在背后抓痒,吃饺子时会腿下意识地晃二下。黄建新倾向于不要将情感表达得过分明确,这适合赵书信的内敛个性,为影片语言留有发展空间,也给观者一个理解与感受的空间。
《黑炮事件》中最关键的是时钟,在会议室中央悬挂的并非国家主席,而是巨大的机器时钟,这是在八十年代,第五代导演对伴随着前一代人的疯狂偶像主义的清算而感到了困惑,因为只剩下机器时钟可以成为驱动力,而时钟本身又无法衡量,所以它源自于人类心理的绵延,以及实际运动等各种内部和外在的因素共同影响,可是技术物体的存在也让时钟无处不在,从机器指针所导向的数据,还有通过荧光屏闪现的单色电子数据,从电影末尾的一个空镜头蒙太奇中,人们发现了集电杆体对自然的空间的重新划分,并伴随着机器时钟的声音,而这些蒙太奇又让整个画面变成了一个在运转的巨大机器。时间作为一个规训/惩罚的力量,不仅仅挑战了自然意义上的太阳,更挑战,甚至重塑了"人间的太阳"——意识形态,在那场窒息的"秘密会议"当中,令人窒息的白色彻底篡夺了曾经红色的最大他者地位,在墙上高高挂的并没有中国国徽或毛泽东式的偶像崇拜,而只是巨大的机器时钟,它的规训甚至不需要数据,而只是抽象的手势,或暗示。
到了1986年,黄建新的软科幻电影《错位》上映,作为“先锋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错位》延续了《黑炮事件》的先锋探索,保留了精致严格的色彩搭配,并加入了许多超现实主义元素,在后现代风格的美术设计中带给观众奇妙的荒诞感。《错位》的镜头语言使用了大量先锋的隐喻和符号,未来主义的办公室,与社会主义毫不搭调的装横风格,陈列室里的人体雕塑,商场里的人体模特,充满着象征意味,与影片中“人”的概念高度契合。最魔幻的是影片后段赵书信的幻想当中,沙漠深处出现的老夫子在看电视机,中华传统五千年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化在沙漠中的碰撞,时间和空间都被高度的概念化了,这是是黄建新在《错位》中进行的先锋探索之一,很可惜黄建新导演没有坚持自己的风格,在千禧年后被“招安”,不然也许大陆电影也可以走出自己的新浪潮。
说回《错位》的影像,灯光设计是一大亮点,在灯光照明设备并不发达的八十年代,灯光师赵北光融合大量舞台光效创造出了极其梦幻的光影效果,最精彩的莫过于开篇和结尾时赵书信在房间醒来看向镜子,冷暖光的变换,将赵书信对于自我身份的怀疑准确的展现。在赵书信办公室使用的大量柔光也是大陆电影的一大进步,柔光对于科幻题材来说,尤其是未来主义,后现代主义有着极佳的表现力。此外《错位》还运用了大量大胆的色彩光,特别是橘红色的运用,将智能机器人对自我身份的认知情感烘托到位,作为赵书信复制人的机器人,不具有过去的记忆,以及个人身份,只是生存于当下,是以一个破碎与分裂的状态出现在断裂的时刻点上。机器人这个意向也代表了当时八十年代青年对于身份、历史认同的焦虑当机器人在停车场攻击他人时,高饱和的红蓝对比也把焦虑,紧张的悬疑气氛拉到极点。
若把赵书信视作正市场主体,将机器人视作反市场主体,则整个叙事就可以看作正市场主体对反市场主体的反抗,并伴随着市场主体对反市场主体的畏惧与崇拜。当机器人比赵书信更像人,也更社会化,爱抽烟,喜好故事片,也很热衷于谈心说爱时,则机器人就不再是一种好帮手了。赵书信感到情绪失控,焦虑。对机器人说道"我制造你并非想要让你发表议论,而只是让你顺从我的意愿,不然,我就宁肯毁灭你”。
在两个意志的较量中,主体和反主体两个动素被混同,使得观众始终难以认同主体而使其失效。这一点与传统经典叙事截然不同,大胆的撞色又设计的十分精妙且符合文本故事,将影像与叙事完美结合,让观众代入进了80年代,那个中国改革、动荡的年代,那个人们在时代的变迁中纷纷寻找新的身份认同、自我认同的年代,走进了赵书信与机器人的精神世界,留下了无限的遐想,这也让《错位》走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意思的事,《错位》在许多细节上可以说是《黑炮事件》的续集,在党领导的公司制度下开荒诞的会议,赵书信从会议的声讨对象变成了开会的组织者,何其讽刺。
1988年的《轮回》继续延续了黄建新80年代中期以来的现实讽刺风格,但与“先锋三部曲”前两作不同的是,《轮回》是从多个不同的侧面表现大时代下小人物的迷茫遭遇和作为。如果说《黑炮事件》和《轮回》还带有一定荒诞的喜剧效果,《轮回》应该算是悲剧,而且是写实的悲剧,黄建新在《轮回》中表达的还有创作者对于时代的悲哀之情,对于大环境的讽刺与控诉,这是来自于八十年代青年理想的破灭与失望。
边缘年轻人在改革开放大潮来临时多是迷茫的,新的思潮与物质冲击着社会,撕裂社会和人群,也撕裂了80一代的传统个人信仰,青年们无法继续坚守父辈封建的思想与传统文化,也放不下道德底线去做一个“自由”人,或者说是一个资本主义的经济动物。
《轮回》是一部关于特殊的,个性的心理的电影,人都在一些空间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人物的复杂行为并不受情节性限制,更多的是从复杂的心理因素出发(我认为与蔡明亮的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在《轮回》中,最重要的心理外化展现就是色彩,这也正是“先锋三部曲”的特点,利用严格的色彩方案辅佐情绪表达,以橙黄色辅以青灰色和黑色的基调,这样的配色方案非常适合影片由表及里,循序渐进的表达,展现人物心中不断浮沉的欲念。在叙事的发展中,橙黄色随着人物的心态,满满消失,而黑色则满满填占画面,甚至在最后的酒局中,黑色将整个房间包裹,诡异的气氛极度契合人物的心理状态。
摄影师赵非的布光思路也非常清晰,完全依托现实场景打造光线,在真实的前提下打造出了符合文本与情绪的光线,他使用了大量柔光装置来模拟自然光,而在影片的前部分,光线多为温暖的,包裹住人的,而满满随着人物心理状态的恶化以及情绪的推进,光比逐渐增大,人的脸上出现来愈来愈多的阴影,这都是高度契合文本的创作,为叙事创造出了更好的条件。
总而言之,黄建新导演作为第五代导演中的一个“异类”,依托时代创作,将高水平的“先锋三部曲”留给了世界,其先锋性,探索性,以及勇敢程度都是值得学习的,当然“先锋三部曲”的诞生也离不开八十年代较为自由的创作环境,换在当今社会,“先锋三部曲”基本不可能诞生,遗憾的是黄建新导演20年后成为了主旋律导演,没有将这样的先锋探索精神保留下来,中国大陆需要更多这样勇敢先锋的探索,而不应该让这些优秀的作品成为绝唱。
我查了下,「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话的确是毛主席说的。 外行插手内行,强行干涉介入。技术人员屈从于行政压力,知识分子的思想与行为自由被「dang」所剥削。老话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书记对赵工的怀疑,更容易让人感受到某场运动遗存血缘的延续:无事生非,小事放大,迫害妄想,固执己见地认为自己的认真,是对「dang」负责,无错之有。 最终真相大白,书记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道歉,而是质问:「你为什么花一块多钱的电报费,去寻找一颗不值钱的棋子呢?」 我都气得骂街了:干你屁事?出了事儿一直问责任责任责任,你身为党员的责任担当呢,反思呢? 可再看赵工的回答: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下棋了。」 一个唯诺本分,倍受迫害的知识分子形象,跃然而生。再次隐喻了红旗年代发生的「奇闻异事」。 脆弱的信任连接着脆弱的彼此。
当时电影审查比如今宽松得多。影片对党委对知识分子的不信任和不明智干预矿山公司决定有明显批评,也对宗教持宽容态度(天主堂那场颇惊人)。有对“反特片”的戏仿。形式感探索值得关注,声音蒙太奇,色彩(黑,白,红)有象征意义。并有当时那首流行歌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30年了,1986年诞生了两部内地电影史上最“大尺度”的电影,“胆大包天”的那种大,一部是《T省的八四、八五年》一部是《黑炮事件》。今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给了《聚焦》,对于提名名单上的其他影片而言这其实是一个保守而折中的选择,对于中国电影,我们离这种“保守”都还有一大段漫长的黑暗。
如此良心之作居然没有被禁!
本片的最出色之处,在于真实再现了党委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制的公司党委会:荒唐,可笑,无奈,低效,繁冗。。。本片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华语佳作,它源于那个过去的时代,但绝对超前于时代,也高于时代。
这片子绝对是当代绝佳的黑色喜剧。最大的荒诞就是那个公司党委会,无中生有、有罪推定、捕风捉影、形式主义、官僚作风、WG遗风、政治指导,虚与委蛇内耗不止。黑白大钟的党委会议构图也是一绝。这种片子在上世纪80年代末那个短暂的春天还敢拍,现在绝对是拍不成了。导演黄建新现在只有建党、建国和决胜时刻了。有意思的是该片送审时因题材敏感无法审查通过,黄建新求助其老师吴天明与有关方面周旋,最终该片顺利通过审查。电影为通过审查,改动了六七十处地方,比如在原片中保卫处长的角色就像“影子”一样时时刻刻随着这个主人公,改动后则删掉了保卫处长这条线索 。(T省评论已被删,没犯法别删我评论了谢谢。)8.5
赵书信真是个绝妙的象征化人物:城市中年轻人的活力与单位里领导层的死板、国内同事的委蛇和国外专家的真诚,种种矛盾将这个无党派的前天主教徒死死挤压在时代的夹缝中;红色阳光照大地,白色墙面满虚佞,正午的时针指向十二点,孩子将倒下的多米诺砖头重新扶起,赵书信带着公文包与笑容走向已知的未知,一切早已笃定。
“一粒棋子才值幾個錢,爲什麽要花一塊錢打電報呢?”(所以其間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黨員幹部們的邏輯和南京彭宇案的按常理推斷何其相似。黃健新應慶倖得了這麼好的一個題材和切入點,對中國官場和政治運作上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黑色幽默傳達的恰到好處,只是,導演還記得拍過這麼一部片子麼?
八十年代是连接两个黑夜的白色走廊——北岛
不懂术语的德语翻译,总和稀泥的一把手,疑心甚重的老太太,“一个棋子才多少钱?这不合逻辑啊!”……情节固然含讽,但此片留给观众最深印象的却非文本之讽,而是以构图布景为核心的视觉之美!甚至公司例会扯皮背后的大钟,红衣女抱怨无用武之地背后装饰墙,都能给人以一种与前景人物或事件性质相反的舒畅愉悦之感。于是让人想起了安东的“蚀”或“红色沙漠”:科学技术与城市现代化进程本身是美好的,问题出在了参与的人!就黑炮而言,出在了仍然把持高位阻碍发展的那几块顽固势力。但这种挫折感只是暂时的和局部的,整个城市已然充满活力,年轻一代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甚至让赵书信都自觉落伍。而要传递这种情绪,黄建新则必须以环境之美来平衡消解主人公内心之怨,使讽刺转向温和,对前途充满信心。
《careless whisper》和《阿里巴巴》标识80年代风格,无论题材或手法都相当前瞻而高级。印象最深的几处:1、会议室里的钟面背景,所有人都处在同个藩篱中;2、教堂场景,心里郁结的派遣,与之前交代的曾信教呼应;3、危机排查出来后,以风扇为视角的环形镜头。(其他不能说的见微博)
多次出现的时钟充满了对体制的调侃和无奈,对蹉跎岁月的惋惜。单调的色彩、把人物放在边框的构图突出压抑感,有点像吉田,那种煞有介事的荒诞有近似冈本,只可惜受制于当时制作水平,表演和美工比较生硬,不够丰富。
大胆的构图、色彩、布景。教堂那段很震撼。电影体现的批判性和讽刺性,让人疑惑为什么现在比80年代还敏感?
荒诞的世界里,丢了棋子,正确的做法不是把棋子找回来,而是不再下棋。当全世界奇怪只剩你正常时,你就被成为奇怪的那个,这时多数人会选择变回一个“正常人”。赵书信的珍贵在于,一闪念间扔掉黑炮的他立刻把它拾了回来。镜头两次给到他和孩子的对视,以及先后两次关于他信教的描写,强调印证他心地单纯之外,也是在说对成人现实世界的失望和不信任。极度荒诞的现实讽刺,批判的对象到最后没有反思,镜头只好在12次警钟声中转向此前一直聚焦的这个封闭的工厂之外,望向整个中国,将问号抛给观众。骨牌倒塌(恶果向未来传递),球(官)场混乱,巨大机械(体制)前渺小的人(屡屡被压过的人声),边缘挤压的人物构图,处处神笔。
脆弱、压抑和内向化的知识分子(总感觉他在十几年前遭受了打击),巨大的工厂、机器和巨型载重卡车的车轮。荒谬的体制,无聊的会议,莫须有的怀疑理由。今天的现实,印证了结尾下一代的多米诺骨牌(虽然跟宗教一样有些刻意)
形式感和表现性挺强的。按我的理解,赵书信这个人物尤其有意思。观众看得见的是他的老实,看不见的是他的狡黠。对德国工程师他懂得诚实,但他并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诚实。他的父母都是天主教徒,他其实也是,但他对组织说他不是。然而在教堂里,看得出来,他从里没放弃过他的信仰。狡猾的知识分子。
“一个象棋子值多少钱?你为什么花一块多钱的电报费去寻找一颗不值钱的棋子呢?”这句话是多么的耳熟。正如法官说:如果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她?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为什么不向家属讨要垫付的200元钱?
马列、宗教、党委、上面、“我再也不下象棋了”,1986年公映电影《黑砲事件》如昙花一现,导演黄建新最近的作品是《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
同志们,这是中国最早的国产CULT片啊,致敬!犹记少时观看,被里面刻意布局的颜色和光影镇住,原来现实的故事可以这么超现实,牛啊~
资料馆2012.12.5.7pm 太好看,太中国,太好笑,太心酸。赵书信(刘子枫)作为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写照,再也不下象棋之语,直接打党委的脸呀。巨大抽象时钟和白色长桌是无效率无意义会议的绝妙具象(讽刺)。党企至今无法分离,所指出的“不用专家、瞎指挥、内耗高、低效率”依然存在于各行各业。
老太:责任不在德方?现在的人有自信了,“责任全在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