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生活丰富迷人,充满了戏剧性和哲理性,他的故事本身就可以变成一个戏剧的剧本,只是他在电影里口述给我们而非导演给我们看,我们在听安德烈的戏剧。而沃利,是个生活困窘的普通人,每天就是想着赚钱付账单,同时也有一些小确幸,很像现在996的社畜。这样的编剧显然编不出什么充满曲折的故事,所以他只能靠当演员养活自己。虽然他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但是观众并不满意这样的平凡故事。
安德烈一开始的故事带有强烈的传奇性。40个人,语言不通,去往一个森林,去演他们自己。非常棒的开头,还有最后的人体万花筒,那种活着的真实感和狂喜,让人神往。这样的编剧,确实是个好编剧。沃利还可以勉强跟上。
接着,他讲了他和小王子的一些巧合,让他感受到宇宙的神秘,灵魂的振动。此时沃利已经彻底觉得他大搞迷信活动,而开始他的科学主义那套乏味又机械的对世间的解读。而安德烈一直再问,不是如此(灵魂的冲动),你说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巧合,那人们又要如何做出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呢?沃利(也是观众们)你是怎么生活下去呢?沃利看来只是有什么做什么,为了活着就要住和吃,为了付账单就要工作。但是为什么选择了编剧和演员的工作,而不是其他呢,可能沃利也说不明白,这难道是某种科学决定的?
然后安德烈接着讲到独处,孤独与死亡的直面。讲到他的被埋入地下的假死体验,讲到他母亲去世,明明如此悲伤,出去社交朋友们却一直在讲笑话。讲到他自己也从来未看清妻子的情绪,而一直在扮演他的丈夫角色。这一切让他痛恨。他首先要在之前的故事里活过来,脱离人类社会的概念乃至语言的桎梏(森林故事),才能在回到人类社会时摒弃“噪音”,看到居然有那么多人,都像个机器人一样生活,他们在按照社会预期扮演自己的角色,而内心不再有真实感受,像个“僵尸”。
而沃利的拉丁老师和黛比的服务员工作,都让社交场所的人非常鄙视。沃利也体会到周围“僵尸”的恶意,却也感受到温暖,例如那个电热毯。他决定这就够了,有吃的,有温暖的住所,生活就不算差。他决定不去面对喜马拉雅山和欧洲某个偏僻的森林,就呆在这个他从小成长的地方,他熟悉每一条街道并在那里留下不同回忆。就这样,生活已经很真实了,不需要再真实了。
安德烈买了单,并将回去筹备下一个戏。沃利为这省下的钱开心的打车回家,继续他的缴付账单的生活,他们按照不同的轨道相聚又离开。无法说服或改变对方。
结尾的Gymnopedie No.1真是好听,这个版本也非常美,和夜色一起,温柔的带着思绪漂浮。
后劲很大的电影。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373.html
一个是失意的戏剧演员,一个是失踪多年重新出现的戏剧导演,当他们再次见面,晚上七点开始的晚餐似乎和他们的身份有关,从而具备了某些疑问:为什么安德烈失踪之后会重新出现?他在这几年做了什么?当肖恩接受邀约,如何化解多年不见的那种紧张感?他们会相谈甚欢还是不欢而散?当这些疑问变成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变成了再无情节的叙述,戏剧性其实已经慢慢取消了。而路易·马勒用影像的方式展现一次谈话式的晚餐,在自我叙述、观点交锋中似乎在提出另一个卡佛式的问题:当我们谈论生活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不是纪录片,是剧情片,人物逐渐登场,环境渐次展现,场景逐一展开,但是在几乎纯粹的谈论中,或者情节,或者冲突,都变成了次要,安德烈对面是肖恩,肖恩的对面是安德烈,一部电影是他们的舞台,而身为戏剧中人,他们似乎在解构戏剧本身。当所有一切的元素都在慢慢消失,两个人的谈话几乎成为了戏剧本身,那么,在这场戏中,谁是他们的观众?或者这个问题可以换一个问法:电影是不是必须为观众留下位置?
一开始电影为观众留着的位置是明显的,纽约的街道上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中年的肖恩已经秃顶,在一个垃圾桶为前景的镜头里,似乎隐含了肖恩并不如意的生活状态,而他的独白证实这一境遇:“剧作家的生活很艰辛,他没人们想象的那么好。”10岁的时候生活在上流社会,而36岁的他却要为生活奔波,肖恩曾经是个编剧,但是写出来的剧本没人来演,后来自己成了演员,依然没有什么观众,甚至自己的女友黛比,为了生活一天要做3次服务生。所以对于肖恩来说,每天的生活就是如何赚钱,如何维持生计,在他的世界里,戏剧无疑变成了谋生的手段,远离了曾经把戏剧看成是精神生活的状态。
这是戏剧的一种堕落?肖恩的独白揭示了自己的状态,而这是戏剧遭遇的第一种境遇。而这场被邀约的晚餐是把戏剧带向了另一种境遇,肖恩把这次晚餐说成是“古怪的事”,因为安德烈失踪多年,曾经他是一个戏剧导演,第一部戏推上舞台的时候把观众震惊了,但是后来却离开了舞台,据说去远方旅游,有一种传说是安德烈在西藏和树交流。对于他来说,安德烈的生活是神秘的,所以肖恩赴约其实想要解答自己内心的疑惑,更在于用自己的眼光观察另一个戏剧人的生活。当他来到饭店,安德烈还没有出现,而且空余的座位也没有,于是肖恩在一旁等待——这似乎也是一种暗示,就像他的戏剧生活,没有观众,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座位。而当安德烈出现,友好地打了招呼,在稍许的等待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作为,于是,像两个登上舞台的演员,开始上演和自己有关的戏剧。
安德烈侃侃而谈,他几乎就是这场谈话的主角,从和波兰导演葛罗托斯基一起排练一个40人参与的森林即兴演出,说到大家讨论“集体迷失”,从狂野迷乱的舞蹈,到“人体万花筒”的演出,从森林里的仪式谈到万事万物相通的感觉,从《小王子》的故事谈到超现实主义的杂志,从日本僧人谈到口技表演艺术家,从一次“活埋”的体验到母亲逝世时的感受……安德烈几乎没有中断,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讲述着,在此期间,肖恩一直在认真地听,或者点头,或者微笑,或者拿起酒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把安德烈的叙述看成是一种口述的戏剧,那么肖恩则是观众。
叙述者在电影中,观众也在电影中,这里就会有一个问题:观众在电影中,是不是真的是观众?而其实,肖恩更像是倾听者,他和安德烈组成了一种关系,而这个关系组成了一种整体,它依旧在戏剧里面,而真正的观众应该在戏剧之外、电影之外的,从这个意义上将,路易·马勒似乎并没有为观众空出其应有的位置。而随着安德烈叙述的深入,肖恩也参与进来,他说到了自己又一次演出时穿上了猫的道具,说到了集体活动中存在的敌意,说到了生活本身成了比戏剧更具有戏剧元素的存在,说到了生活的习惯性,说到了纽约冬天的电热毯,说到了自己总是宽容别人,说到了“昨晚的咖啡只要没有蟑螂还可以继续喝”的生活,也说到了科技发达之后人们还是会相信“幸运签”,如此等等。但是一个明显的变化时,起初是安德烈在叙述,当肖恩加入进来之后,两个人的观点开始交锋,于是,观众在电影中似乎也缺席了。
但是路易·马勒却没有真正取消观众,当肖恩在叙述的时候,镜头对准肖恩,而远景则是墙上的那面镜子,在镜子里,安德烈正在听他讲话,一个是在镜子外的肖恩,在说着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一个是在镜子里的安德烈,在听着肖恩的叙述,镜子外和镜子里,在路易·马勒的镜头里形成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对应关系,仿佛他们就处在一种空间里,而安德烈就是在肖恩讲话是成为双重的听众:现实中肖恩对面的听众;路易·马勒镜头里的听众。除此之外,当两个人谈话的时候,马勒的镜头里是后面的柜台,以及在柜台前的侍者。两个人谈话,两个人也在用餐,所以饭店的场景里提供了潜在的听众,他们有时会走过来端上他们点的菜,有时会收走他们的盘子,而最后当安德烈和肖恩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饭店里的客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他们两个人的饭店更提供了被他人听见的最大可能性。
路易·马勒似乎就是在表达这样一个观点:无论他们的谈话多么自我,多么漫长,多么跳跃,但总会有听众存在,安德烈和肖恩是彼此的听众,饭店的侍者是潜在的听众,而当听众存在,路易·马勒的电影里也必定会有观众存在。但实际上,路易·马勒一直在强化观众的内在化,也就是说,这些观众都是电影的一部分,无论是镜子里的倾听者,还是身边的侍者,无没有脱离电影场景,而路易·马勒设置的这些内在化的观众,只有一个目的:为整场谈话服务。
安德烈和肖恩同样是戏剧人,他们面对的是戏剧的不同境遇,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感想,其实都只有一个主题:戏剧到底如何生存,而这个戏剧本体论的问题关涉的是更深刻的主题:人该如何生存。安德烈说到的波兰森林里的即兴创作,“人体万花筒”般的表演,“活埋”的体验,以及日本僧人、口技表演艺术家、印度造旗人,以及苏格兰芬德霍恩村民和动植物说话,苏格兰数学家洛克打破习惯的做法,等等,似乎都在阐述他的一个观点:现代社会已经束缚了人类的灵性,人活得像一部机器,所以必须用其他的方式寻找自我,“在森林里和40个人在一起是很有趣的”,是一种走向自然的回归;“蜂巢就是8点钟的时候一百个陌生人走进同一个房间”,是一种敞开自我言说的权力;“活埋的体检就像必须独自完成死亡”,是一种去除了预知地接近生命状态……安德烈在体验特殊的戏剧,“戏剧只有一个观众,那就是我自己。”而从这个自我天性出发,他认为生活就不应该被我们所认为的“习惯”所左右,而是用某种圣礼将它释放出来。
安德烈的种种经历是奇特的,它更接近于某种超脱,甚至有些极端,一起都在远离纽约的现实,都在远离成规的生活,他说到有个百万富翁哈利菲尔德,每天吃鸡肉,天天都活得很开心,结果导致身体缺乏营养活活饿死!所以,在这样一种被习惯绑架的生活里,每个人都失去了自我,在集体迷失中成为一部机器,他们行尸走肉,最终的生活、戏剧都变成了表演,所以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纽约就是我们自己建造的集中营,自己居住的监狱,现实中的角色都是虚构错位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迷失的疯子。
而肖恩的观点似乎并不偏激,经历也没有什么奇特,在他看来,生活就是习惯,就是秩序,就像自己从来不想打破僵局,即使在某次演戏中那件猫的道具穿起来发不出一点声音,而别人还在嘲笑他,对于此种敌意,他一方面说自己穿着戏服根本听不到,另外一方面则解释为:“敌意只是以往某些体验中惨留下来的东西。”所以他宽容别人的讥讽,甚至认为这是自己成为一个好人的前提。尽管生活有些窘迫,但是肖恩并不认为会像安德烈那样选择“逃走吧”,而是尽自己的努力去谋生,而且在他看来,每天的生活都在变化,也都充满了乐趣,妻子、孩子、报纸、电热毯,甚至幸运签,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这才是真实的,“行动才是我们的天性。”
一个是在远山近水中发现精神自我,安德烈建造了一个灵魂舞台,就像森林里40个人在一起的即兴创作,大家围坐在一起,没有剧本,没有指令,没有主题,完全靠自己心里产生的冲动行事。一个则是相信活在当下才能知足常乐,肖恩就是在每天的奔波中演出人生的戏剧,即使困顿,即使迷失,也是生活的本真状态,而这正是戏剧需要的东西。当两个人各自阐述,各自倾听,似乎在不贬低只讨论的氛围里,的确会忘记了别人的存在,所以这是一个自足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甚至晚餐也变成了背景,所以最后在侍者的提示下,他们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其他顾客。
自足的场景,自足的谈话,真的不需要观众?那么,电影之外的观众也可有可无?路易·马勒似乎是按照这种逻辑来拍摄电影,但是当两个人侃侃而谈,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间几乎就是物理时间的呈现,当餐厅里没有了其他客人,电影之外也可能没有了电影观众——虽然两个人的谈话涉及到人生、科技、城市,涉及到战争、集权、人性、死亡,涉及到自我、异化、灵魂,涉及到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希特勒,在戏剧、哲学、宗教的世界里高谈阔论在、纵横捭阖,但实际上在几乎机械式的镜头语言里,路易·马勒去除了几乎一切的电影元素——除了最先开始的街头场景,除了在谈话中现实和镜子的互文,两个人的谈话,不如变成一出广播剧?甚至在没有形象的讨论中,安德烈讲述的森林奇遇、活埋故事、日本和印度的经历,更可以激发听众的想象力。难道路易·马勒如此先锋和实验的意义,仅仅是为了展示肖恩和安德烈的具体形象?一个是秃发了的36岁男人,一个是清瘦地像是在世外生存的神奇之人,在对应他们各自的经历和观点之外,似乎也再无其他意义。
所以,路易·马勒安排了这一场对话,设计了这一场景,仅仅是制造一个自足的空间,不需要冲突,没有情节,当然更不需要观众,而当一切都在这样的非电影叙事中展开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个叙述者,一个听众,他就是路易·马勒自己,就像安德烈说到的波兰森林里排演的一出戏剧,题目就叫“oneself”:“你就是你自己的角色,没有提供藏身的人,你在替自己发问……”
“我们不能坦率,所以最后变成说出最古怪的话来。我们看不清现实,当我们在派对中时,都过于忙于表演了。现在的人在生活中已经表演的够好了,剧院里的表演成了多余,可以说是令人厌恶的”。
“一个医生总是不负众望而彻底一副医生模样,你在电视里看到一个恐怖分子,他长得就像一个恐怖分子,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父亲们、单身汉们、艺术家们,全都尽其所能去满足他人的某些幻想,关于一个父亲、一个单身汉或者一个艺术家是什么形象,他们似乎都特别清楚,要怎样表演,片刻也不松懈,他们看上去是那么自信”。
“当然私底下人们对于自我也是很混乱的,他们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自己的生活,他们会看那些心灵鸡汤。我们是多么渴望了解,多么好奇别人在生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如此,由于总是在扮演这些角色,我们还是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秘不示人,我们就等于活在对彼此的荒谬无知中”。
“我们对自己想要了解的总是如此无知,即便事关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假设你的生活正充满痛苦和不幸,你会特别想知道你的朋友是否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可我们就是不敢开口问。这就好像让你的朋友脱下伪装,我们毫不注重感知真实,相反的,我们的全部重心都在我们所谓的事业上,不自觉地把感知真实扔到脑后”。
“因为如果你的生活全都围绕着追求事业有成而展开的话,那么感知什么、经历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你真的可以往后几年都关上你的心灵,就相当于你能打开某种自动导航,我们的心灵仅仅聚焦在那些目标和计划上,那些才不是真实,它们只是幻想和欲望,它们属于幻灭的生活”。
“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电热毯的,一旦打开那条电热毯,就像吞下了镇静剂,或者像看电视看傻了。我们生活在一个由我们一手打造的梦幻世界里,舒适会把你哄骗进一种危险的麻醉中”。
“如果你上演严肃的时事戏剧作品,可能仅会加剧观众的麻木,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这样一类戏剧你怎能指望它打动观众?剧中你展示了如今的人们已经是彻底孤立了,他们触碰不到彼此,他们的生活是绝望的,这种戏又怎么打动他们?如果它说的是,我们的世界除了耸人听闻的桃色事件,恐怖暴力之外再无他物,这有助于唤醒观众吗?极有可能你在那样一出戏中展示给他们的世界图景,正是他们对世界的既成看法,他们清楚自己的生活和人际关系是艰难和痛苦的,于是那部戏只能说明他们关于世界的印象是正确的,而且绝无出路可言,他们到头来感到消极和无助。”
“它极有可能因为于一种自我延续的不知不觉的自我洗脑,而这又出自以金钱为基础的世界集权政府,所有这些比人们想象的危险得多,它不仅仅是个人生存问题。更严重的是,无聊的人是麻木的,而麻木的人不会说不”。
“纽约是新式集中营的新典范,囚犯们亲手筑造了这个集中营,而囚犯自己同时也是看守,他们为自己所建之物感到骄傲,正因为他们建造了自己的监狱,所以他们活在一种精神分裂之中,既是警卫又是犯人,结果就是在他们变得麻木和迟钝以后,他们不再有能力离开自己造的监狱,甚至不再能看清这是所监狱”。
“而我唯一能想到的途径就是切断所有的噪音,停止所有的表演,然后只倾听自己的内心”。
“那也就是去承认,去面对一个事实,你是完全孤独的,而接受你的孤独,也就是接受死亡。当你孤独时,你其实是在伴随着死亡,再没有什么能挡在你和它之间。海德格尔说,如果你要充分经历自己的存在,你就会经历存在向死亡的衰败,作为你经验的一部分”。
“人们紧紧攀住这些形象,父亲母亲,丈夫妻子,为了同一个原因,因为这些似乎能给提供某种安全感,可那根本没有什么妻子,它意味着什么?一个妻子,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一个婴儿抓住你的手,倏忽间,一个大汉将你从地上举起,而后他便不在了,那个儿子在哪?”
在关于图灵测试的书里看到了这部电影,因此找了个晚上一口气看完。即使是经历过了伍迪艾伦的话痨耐受度训练,依然被高密度的对话砸晕。有一些神神叨叨,但多数还是值得反省的思辨。感慨的是,今时今日的问题,原来早就由来已久,也依然还在等待着被解决。感知力,原始本能,纯粹存在的体验,我们自以为的高级进化却丢掉了最具备人性的部分,而把它们重新拾起来的过程,注定漫长又艰难。
是时候质疑一下,低等与高级的定义究竟有没有道理。对科学理性的盲目崇拜,对动物性本能的避而不谈——我们已经失去了心安理得享受本真快乐的能力。倘若这是一种进化,那大概也是高处不胜寒的悲哀吧。
距离印象最深尬聊的电影就是濑户内海,不过毛头小子的尬聊终归是流于青春迷茫的絮絮叨叨。昨天看了十几分钟许知远和李诞边吃边说互相嫌弃的尬聊,那真的是尴尬。又想到圆桌派几个老友觥筹交错借酒抒情的尬聊,终于多了几分陈酿。以上的尬聊相比于本片则都成了小儿科,想着有一日也能如此,足矣足矣~
1. 今天川普总统的大形势下,这种电影会被无情的嘲笑。可这就是知识精英们的日常啊,这种思考、讨论、分享并没有妨碍到谁啊?这些对生活、社会的思考可以说是这些知识分子的日常思维训练吧。2. 以前这种方式拍电影的有很多,伯格曼就是杰出代表,现在就只剩伍迪艾伦、林克莱特了。3. 不重复自己。
有些point还挺引人思考的,spiritual那些倒不太感冒。镜子用得挺有意思。他俩都吃的好少。。andre gregory是harvard的,活人被埋那段居然说是在richard avedon的乡间房子。avedon在非洲曾被人偷掉一只鞋,还曾随身携带防身喷雾结果不小心在20世纪fox的董事会上引爆了,这两件事都成了大吉岭的素材。
坦白说,这顿影史上最著名的晚餐确实有点挑战我的耐心了。所谓晚餐,其实是两个人的一场高端的、思辨的对话,安德烈是这场对话的主宰。与其他单一场景电影不同,该片几乎没有情节或者戏剧冲突,纯粹就是一场东拉西扯的对话。这是一部实验性作品,也许很少人会认真看完,但其已经且必定对后世影响深远。
路易·马勒对各类电影风格的尝试真的有点定向越野似的, 但每个新的体裁都做得这么体面,我也不抱怨什么了。这部存在主义危机对话片,有理论性也不乏诙谐,至少英语片里我是还没看过更流畅的。
看完我就把电热毯热了,然后感冒了又买了一床
这样的剧本似乎不是写而根本就是聊出来的。从奇幻故事到联系生活最后推向哲理高度。一气呵成。像极了之前修的一门课。晚上六点到九点四十五。教授进来胡乱点个名就开始幽暗的灯光下各种玄聊。现在想来那是至今最有启发的一节课。每次下课都似乎能写个剧本。
正如前不久我要“破解虚像”;正如一些人就算有机会停下来,ta们也不敢;发呆与无所事事也是一种能力;感到虚无,也说明敢于思考,敢于真正花时间精力面对孤独、死亡、以及肮脏不堪的自我;但行动上不虚无也是一种珍贵能力——给自己找目标和乐子;无论在恍惚,还是在孜孜不倦忙忙碌碌——请相信,实际上没有一秒是“白白”度过的,而且,就算“白白”又怎样?大约几十年后,你有比几十亿年还大的几十亿年飘荡在宇宙中;双方的理论不是非黑即白,我根据现阶段的状态都有赞同和反对的部分,比如我赞美科学,因为科学可以自我推翻,科学让我尽力把握基本常识去认识世界的某些本质。我也赞美无目的地去感受、体验,这是真正不被任何——如虚荣或惯性的观念/所谓的责任/社会身份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深刻看看自我德行和德性。忘我是奢侈的,不应对此害怕。
伍迪艾伦如果哪天修炼进入了新境界应该就是这样:话痨却不无聊,台词的轻微私密性会让人有很强的参与感甚至是介入谈话的欲望。Abed你就是Andre化身,拜完这片让我再拜你一下。
路易·马勒最具实验精神的影片之一,一场2小时的2人话唠戏。一个脚踏实地信奉科学活在当下知足常乐,一个追寻远方寄情山水愤世嫉俗钟情超验。谈话内容以戏剧、当代人的异化与物化及精神家园的丧失为核心发散。不拘泥于正反打,机位变换、节奏把控、镜像借用与后景服务员让影片于沉闷中超拔出来。(8.5/10)
用对话的影像来代替文字,但是书需要慢慢读,电影却必须用思维的速度跟上说话的速度,话语的力量被削弱了,那些奇妙的经历最终也还是只能通过想象去触及。而奇妙的是,当最后两个人的观点产生冲突时,才呈现了完整人格,这意味每个人的人格都不完整所以选择无论怎样的生活都是一种自由。
画面上是两个老男人喋喋不休,但观众却可以看到荒山、丛林、坟墓、僧侣,看到假象之下的荒谬、幻想之后的庸常。所谓剥除陈词滥调的“里世界”.....影片拍摄看似不动声色,却四两拨千斤,微妙动人至极
what does it mean to be a wife? 安德烈最后那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说完 钢琴声响起 思绪飘散~
从头到尾的会话电影,却没一秒觉得闷,镜子弥补了安德烈多数时候侧对镜头的不足
厉害,像是看完一本书的感觉。仅有的二人谈话虽单调却深厚。
森林无意识群体舞蹈与《小王子》驯服主题与纳粹之关联;跟日本和尚一同在沙漠里吃沙直到在探讨计划生育的教堂里看到紫色巨大神秘生物;从不幻想做梦的数学家遇见了潘神后找儿童文学作家用海岩筑造UFO教堂停机坪;所有城市居民都同时是狱卒与囚犯建造出一个自己想逃出的巨大牢房;寻找真理的话在隔壁雪茄店与在喜马拉雅山顶并无实质区别;恐惧沉默与静止是怕暴露本体虚无人间失格;外遇是为不安中寻找稳定立足点,长久情感关系才是驶向未知海域,夫妻亲子称谓只是前人虚构出的幻想海图……美妙诗意的俩佬晚饭相谈,Wallace Shawn 和 Andre Gregory 真戏精瑰宝
I think that kind of comfort just separates you from reality in a very direct way.哲学家追求完整,普通人追求舒适。路易马勒追求极致。爱死电影的文学气质。
世界各处的糟心新闻和外面的寒风阴雨终究同我无关,在开着暖气的房间的躺椅上,我舒适地看完了这片——每到周末无所事事时就想着得看部片子,因为我脑袋空空,不做些什么令我焦虑——真精彩,我打开豆瓣写上短评标记,履行一个文艺青年电影爱好者的角色设定。【觉得自己很像华莱士,也许很多人也一样
6/10。安德烈相信思想高于物质,肖恩则代表实用主义,分享着跑去波兰森林与巫师共舞、日本和尚一根指头支撑身体倒立的奇妙见闻,再到戏剧观念、人生哲理的争辩;发挥演员个性和控制语速、细心调度的反应镜头、减少侍者其它顾客掉入场面的取景,这些手法使观众脑内参与到俩主角谈话内容所形成的画面感。
安德烈的观点很变态:都市是我们自己建造的集中营,我们都是机器人。现实中的角色都是虚构错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或者我们是疯子。最后奏起的萨蒂的裸男舞曲太妙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