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漫漫,贾木许的处女作,我亦是慕名而来。
镜头和画面都足够诗意。
整部电影都在将讲一段段没什么意义的相见和交流。爆炸、战争等一系列关键词让人大概了解这是一部抗议战争的电影。他在离开向住过的家、疗养院里的母亲进行最后的告别。
废墟、小巷和游离在生活之外的男主角。他承认者孤独,他说他的人生就像一个没有结束之期的长假,他在渡口遇见一个刚刚下船的青年,他从巴黎作渡轮来,和将要去巴黎的他没有两样,甚至都在前臂有纹身。在哪里都没有两样,在纽约找不到的东西在巴黎也无法得到。不过或许男主角从来都不想找到什么。
当男主角离开后,他终于看见了纽约的繁华。
1980年的Jarmusch,可能就像他的處女作裏面那個年輕人:我就像是一個旅客,永遠在度假;永遠無法爲了房子和工作停留下來,從來就不是也無法成爲那樣的人。他把交學費的錢拿去拍了一部看似粗製濫造的《漫漫長假》:沒有跌宕的情節、震撼的排場;主人公幾乎就叫Charlie Parker除了會用叫女孩心碎的溫柔的跋扈語氣說“我從來就無法停留”就會遊手好閒偷車換得船票去巴黎;看起來都像是爲了好玩。因此紐約大學電影學院拒絕讓他畢業一點也不奇——儘管多年后他們不得不重新給他頒發榮譽學位——怎能容忍科班導演無視體制玩獨立?
《漫漫長假》即使沒有被拍成電影,也會是一個好劇本。它師承早一點、再早一點的美國文學傳統——以爵士樂為背景樂的公路小説,只是,催促一代又一代青年上路的時代精神在賈木許這裡要少一些叛逆乖張而多幾分閒散自在;這種近乎流浪詩人般的自由氣質幾乎貫穿賈氏所有作品。《漫漫長假》中那追隨主人公的腳步從右至左橫掃過街頭的鏡頭難道沒讓你想起《不法之徒》(Down by Law)的開頭?後者中Tom Waits一行三人遭遇森林河流的段落又神似《離魂異客》(Dead Man)中Johnny Depp迷失的叢林裏樹幹上長滿眼睛的超現實畫面,鏡頭橫向運動,漫不經心帶出的道路感洋溢着一股詩意。是的,賈木許的影片主人公總是不斷游走的邊緣人,《漫漫長假》裏的白臉青年,《離魂異客》裏穿越荒郊的Johnny Depp,《不法之徒》的逃獄天王,《鬼狗殺手》(Ghost Dog)的無名殺手,《地球之夜》(Night on Earth)裏碾過五個城市的出租車,《神秘列車》(Mystery Train)裏跑去向貓王致敬的孟菲斯之旅,甚至《破碎之花》(Broken Flowers)中駕車尋訪舊情人的Bill Murray……故事大都發生在路上。除了這最後一部以外,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去遊蕩,主人公們大多逍遙自由,有別于失落或垮掉的年代——青年們被内心的原始焦灼鞭笞上路無人保證終局不是空虛——憂傷的仿佛是城市本身。
就好比《漫漫長假》裏的紐約:絲毫不現代光鮮,泛著藍調,無人街道被薩克斯修飾地愈加空落寂寥——對都市的去現代化在以上提及的其他電影裏也很明顯,因而城市或郊野都有著一脈相承的荒涼——只有在結尾,主人公登上開往巴黎的客船把紐約甩在身後時,這座國際大都市才象徵性地以水泥森林之貌出現在視線中。其餘時刻,它由斷墻、瓦礫、廢墟、簡陋公寓、黯淡街道所組成,關鍵人物包括住精神科的有爆炸陰影的媽媽、仍為越戰記憶所折磨的士兵、躲在籠子裏不發一言的落魄女子……八十年代,離反文化運動的喧囂還不太遠,空襲般的環境聲響折射這個國家現代史上最惡名昭著的事件陰影:越戰。所以你以爲賈木許只會玩?遊戲情節之餘不失對時政的戲謔或反思;其他電影裏更爲顯著的是種族議題。
《漫漫長假》開局的靜物描寫/房間的勾勒很出彩,又孤寂又美好,旁白自述說新地方的新鮮感總會失去,每當這時就只能抽身離去;房間和人很像,看到一個新房間就會猜測主人的生活和品性,而歸根結底人和人總是相似的。鏡頭第一次定格在公寓女孩揚腿坐在窗邊就像油畫,直至Parker走進畫面。那架勢讓人想起Edward Hopper的色彩;幾乎是可以預料地,旋即便展開有關孤獨的對話。一個說我厭倦了孤獨。另一個故意忽略掉潛文本,回答說所以我漂泊,人生來就孤獨,漂泊會讓你覺得你不。說這話的人最後在碼頭遭遇了他的同類:一個離開巴黎來紐約,一個離開紐約去巴黎。去哪裏不是關鍵,哪裏都可以是你的巴比倫;巴比倫縂在別處。
而你知道,每個人都喜歡在電影裏看見他自己。我就像是一個旅客……
影院售票员,街边的乐手,座椅上的幻想者等等,他她们的行为虽然看上去都不符合“标准”的行为模式,但当他她们与游荡的男主交流时其实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他她们并没有魔怔(那个阳台上妆花了的女人只是因为被打扰了),或许更多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但其实是自知的。
而这和杜蒙某部电影中的那个女角色是不同的,这个女角色其实是魔怔了,且不自知;同样,当下的实际生活中也可以看到一些魔怔的人(尽管这不怪他她们自身)。这和“发疯”其实差不多,只是方式不同(没仔细想过现在的这个“发疯”,但在我这里,这或许是有一点不对劲的,但我不会指责具体的人)。
不再细描述了,那回到我比较清晰的一个点上来。也就是说,片中这些和自己对话的人,反而是一种向内的出口,就像是艺术家主体以创作来调和内在矛盾或痛苦一样。
那我想问的是,还有哪些向外的出口,并且是当下容易上手的。那如果暂时出口还未出现(不是没有),是不是得先仍然是自知的呢?也就是说,自身不会滑向或者走出魔怔(魔怔和陷入痛苦是绝对不一样的)。那在避免了类似魔怔,至少是仍能且愿意和人一般交流,就已经是有能力面向出口了吧。至于向外的出口,或许并不是只有回到线下交流才是最好的,线上仍有多重方式等待着流动者们吧。
忧郁的,向内的生活,徘徊在纽约的小巷里,那种孤独感是骨子里无法抹去的东西,我们注定一直在路上一直在寻找,也同样注定一无所获一直漂泊。
与旁人无意义的交流是自己内心里的世界生活的精神反映,他们支持着我们活在当下的时代。而现在很多由感受性达到接触的东西被消逝,我们需要去像苦行僧一样去找寻自己飘荡的灵魂。
茫然青年的破败城市漫游记,竟不时让我想到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
贾木许的学生习作。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在透不过气的小房间读消极的故事、在战火瓦砾的废墟中邂逅心灵创伤的人、在疗养院探望无处释放有些病态的母亲……使用空镜、固定长镜头和空旷的全景较多,将迷茫流离失所的状态渲染;电影院是转折点(或许是致敬,电影救了他),邂逅了给予启示的人,后半部分内容更为大胆,镜头语言也变得丰富起来,总体反应后现代语境下青年整体的状态,像海鸥一般飞跃彩虹,也是一个美好的隐喻此时看片名,除了结尾点题,我想还可以理解为长假其实并不美好,如同片中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是向往新的变化,却不知道新的变化何时兑现,又是否顺遂人意,长假何时是尽头(也像极了此时的我们吧)目前看过他的两部,对比《帕特森》,看似回归平凡但其实还是有所寄托另一种生活,只是更为成熟理性,这个不羁的人儿,从未变过啊
个人风格尽显的处女作
“我不想要工作,不想要家,不想要房子。但是我想要车子。我不知道。现在我要离开了,当我离开,我觉得我是某种意义上的旅行者,那种有着漫长假期的旅行者。”贾木许想要离开的美国,最终还是回去。一个人怎么可以背对自己?第一部片,他27岁。
意思明白了,但也太闷了吧……
贾木许的处女作,很个人化的表达,配上幽幽的萨克斯风倒也自成风格,不知日后的王家卫有没有偷师,镜头跟着主人公流连在纽约街头,长假终将结束,是时候离开了。
无尽的孤独...
学生时期的处女作当然有处女作总会存在的缺点:对白太多、自我意识过剩;有时深沉,有时又点得太破。故事和风格在他之后的作品里一再重复,孤独的游魂在黑白碎片里漂浮。但粗糙也让人觉得亲切,好像贾木许是你班上没怎么说过话但暗暗觉得挺投缘的同学,你看着他的期末作品,知道他往后一定会拍得很好的
电影处女作通常解决的不是艺术家的生存问题,而是艺术家为何存在的问题。回过头,来看贾木许这部十分青涩的处女作——你会发现与他彼时的漂泊状相比,如今他的“迷茫和不知如何是好” 竟是如此保守。青年时期的贾木许大概是一个充满表达欲且擅长倾听和观察的叙述者。他在《漫长假期》里时而像一架上了膛的机关枪不停地吐出子弹,时而如失魂落魄的幽灵毫无方向地随意晃荡。八十年代的美国在他眼里是一个令人失眠而又发梦的废墟。纽约可能是外来者的巴比伦,但却不是一个旅行者的目的地。正如波德里亚所说:爱情带来的惊喜,远不如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带来的惊喜。一颗行走的钻石想要在旅途中找到真正欣赏他的同类或者观众,然后去分享发生在他身上的历史和故事。
也不能说,王家卫是在学美国独立电影的卡萨维蒂和贾木许。应该说,是墨镜王被卡萨维蒂和贾木许的文艺病毒感染了……
游荡、闲逛、无所事事、破败城市、和陌生人搭搭讪聊聊天、喝喝咖啡、读读书、看看电影、颓废度日、远离工作和缴税、远离车子和房子、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旅行者,我四处漂泊,没有目的地,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贾木许处女作,破败静寂的街道,百无聊赖而又孤独的游魂,正是他以后一再重复的东西。
因为调性和趣味上的契合所以喜欢 作为处女作自然充满了露骨到有些丢人的自我情绪 自说自话让人昏昏欲睡 除了最后那条海岸线 里面的纽约更像一座欧洲城市 那首醉醺醺的萨克斯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教堂钟声贯彻始终 所以即能见出他一直都有的垮掉派气质又能寻到日后的哥特审美
人与人面壁的堡垒。伴随着丧钟声与飞机轰鸣。贾木许用他的影像呈现了现实世界的天堂陌影。在这点上,他确实是最好的,冰冷而精准。
開場不久主人公有一句獨白「And the story, this part of the story, it's how I got from there to here. Or maybe I should say from here to here.」我和喬異口同聲說,是藍藍的「從這裡到這裡」啊!不知怎麽想起了王家衛,但王家衛是水草,賈木許是沙洲。
原来贾木许的处女作也玩深沉,自然没有后来手到擒来的洒脱和会心一笑,但是不可否认色调极棒,乐感初见端倪。第一次看到John Lurie亲自吹萨克斯,黑夜的大街上漠视规格与曲调,喜不胜收。喜欢那个多普勒效应的故事。
这本应该是一部极好的电影,画面都很好睡,i mean,镜头拍得很对,带感。但贾木许不知道如何让演员恰如其分得念出台词。一开始的对白每一个停顿都不在位置上,看得人毫无感觉;战争废墟这一幕拍得不怎么样,其实很感人;精神病院那场戏拍得太做作;多普勒效应,我估计导演想拍,但需要的群演太多,又要聚光灯一样的光,找不齐这条件。
看之前我不知道这是拍的纽约,我还想过,总是拍破败城镇的贾木许,会把纽约拍成什么样子?果不其然,只有他镜头下的城市才会是这样,我是叹服了,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最终的孤独者,那贾木许在他的处女作里就给出了答案
处女作, 没那么放得开手脚, 粗糙些, 对白多些. 但往后的风格还是可从中窥见一斑的. 看他的片总让我体验到一种奇异的愉悦. 从未喜欢过萨克斯风, 除了John Lurie的配乐,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在镜头前吹奏. aqzmk66r
片中的房间,纽约和人,都是又寂寞又美好。他站在房间里兀自跳起舞的时候我想起几年前我也住过那么一个有大窗户,床很矮的房间。这些年,就和电影里一样,从某地到某地,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厌倦,从厌倦到离别,周而复始,一日一日,变的是一张张机械的面孔,不变的却是永恒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