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戛纳电影节,“戛纳宠儿”泽维尔·多兰获得“评审团大奖”。
然而他获奖的电影《只是世界尽头》口碑褒贬不一,场刊《银幕》打分仅1.4(满分4分),是本届倒数第二。 《只是世界尽头》改编自让-吕克·拉戛尔斯的同名戏剧(又译为《恰逢世界末日》),一个离家12年的作家在患病即将离世前,回家的故事。男主角路易斯身上有拉戛尔斯本人的影子,剧作家1995年因艾滋病去世。 拉戛尔斯在剧作中写说:“死亡既是生命的终结,又是对生命的回眸”,“我决定回去看看他们,回头寻踪追影,做一场旅行”。 久别重逢,来告诉你们我的死期。
《只是世界尽头》从上午路易斯回家拍到下午他离家,短短数小时,却经历了重逢、争执、苦痛、分离,背负了太多的时光,还有更沉重的生死。 多兰就聚焦了这一天,除了几段MV式的主角的回忆闪回,没有过分铺陈往事。 白先勇有个短篇小说叫《秋思》,也是这样。他就写了女主人公华夫人去万公馆打麻将前的那一小段时光,然而小说背后却隐藏着庞大的关于家国、关于爱恨的背景。 作家欧阳子评价说:“然而这个‘袖珍’短篇,却也和别篇一样,具有《台北人》整体的一贯特色,兼具生动的社会写实和深刻的象征含义。” 《秋思》中万夫人妆扮、与人闲聊、赏菊花……中间也穿插回忆未去台北前、丈夫仍健在时候的风光。 李碧华说:“美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永远在心头上的。” 《只是世界尽头》中,只有心头的回忆是美好的。现实,要么针锋相对,要么怨气沉沉,要么生死永隔。 路易斯回忆中的哥哥安东尼强壮温柔,将孩童的他扛上肩头……而现实里,他作为路易斯离家后仅剩的男性对他充满了敌意,性格变得暴烈。 路易斯回忆中的初恋男友长发飘飘,深夜翻窗与他缠绵,无害的笑容与青春的身体……然而安东尼告诉路易斯:他已经死了。
一个离家12年的人,与家人的关系注定是疏离又亲密的,在这种两极的拉扯里,每个人的痛楚都显而易见。伤人者亦自伤。 就像电影《八月:奥色治郡》,所有最难听,最伤人的话都被用在了自己本应最亲密的家人身上。 不过,多兰被诟病最多的也正是他拍的路易斯家人的争执,台词日常且繁琐,甚至有人拿《小时代》作比,说他是加拿大的郭敬明。 可能因为没有像《八月:奥色治郡》那样吵架时金句频出。那个梅丽尔·斯特里普演的母亲,十分毒舌,对她不化妆的女儿说:“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化妆的女人是伊丽莎白•泰勒,但她化浓妆。”说女儿:“削肩、直发、不化妆,所以你是女同吗?” 而《只是世界尽头》中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台词,可能是安东尼拒绝与路易斯交流后说的那句话:“人们总认为安静的人是好的倾听者,可我不说话是想让人们远离我。”
但也正是这份对话的日常显出了电影中的他们的口不择言和爱恨交织。 多兰对剧作做了一个改动,在拉戛尔斯的原作中,路易斯是长子,安东尼是他的弟弟。路易斯的远离家庭,其实是逃避了长子的责任,于是这份责任就落在了安东尼的身上。他走了,他就把自己留下来的责任全怪罪于他。 电影中兄弟关系的改动,就让许多人不太能理解安东尼对弟弟路易斯如此这般巨大的怨恨。
路易斯的母亲是想要表现出对路易斯的爱的,然而面对12年没有回家的儿子,她所能想出的办法是努力地谈论过往,忽略现在。 她甚至笨拙地跳起她年轻时候跳的健美操,拉上女儿一起。女儿起先是不愿意的,后来也加入了,这一段就已经算是电影中最明快的一幕了。 然而于事无补。
说到底,路易斯此行回家是“为了宣告,述说,只是述说,我已不可救药,死期将近。” 当妹妹苏珊抱怨他缺席了她的成长时,他无法启齿自己的死期。 当哥哥安东尼和他吵架时,他无法启齿自己的死期。 当面对嫂子卡特琳娜这样才见第一面的外人,他更是无法启齿。 当母亲跳起健美操,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他还是无法启齿。这样欢快而滑稽的一刻,如此令人绝望的话题。 所以电影中路易斯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恍神的状态,而这份恍神更是让他显得是这个家中的局外人。他的心不在焉,又成为家人矛盾爆发的导火线……
男主角路易斯的扮演者加斯帕德·尤利尔有一双忧伤的蓝眼睛,这个角色很多时候要归功于多兰对他眼睛的特写。 我觉得电影中演得最好的是嫂子卡特琳娜的扮演者玛丽昂·歌迪亚。卡特琳娜是这个剑拔弩张家中唯一的润滑剂。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和路易斯一样,是这个家中的外人。然而,她又与路易斯是不同的,路易斯选择了从这个家离开,而她是选择进入这个家的。 所以相对其他家庭成员,她最难表现,甚至没有一场爆发的戏,可是玛丽昂·歌迪亚却精准地演绎出了这个人物的刻意亲密与无力疏离。
电影的最后,路易斯离开家前对卡特琳娜以手抵唇,卡特琳娜回以的眼神真正叫人难过。 是的,直到最后,路易斯离去,他也没有能对家人说出他的死期……
很多人说,《只是世界尽头》不如多兰的另一部作品《妈咪》,那部作品精巧、丰厚、有层次感。 确实,相较之下,《只是世界尽头》少了一般电影该有的起承转合。可,这就是《只是世界尽头》该有的情绪啊。就那样对峙了、结束了,甚至不像《八月:奥色治郡》,连架都没有能打起来,让人一口气吊起在了那里,却不给你落下来。要直到你看完之后,巨大的悲伤才真正袭来。 我是在一个晚上看的《只是世界尽头》,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十分难过,了无睡意,绝望如同窗外茫茫的黑夜。虽然2017年才刚刚开了个头,但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今年看得最丧的一部电影了。
我想起我的一个Gay朋友,他一直想跟家里出柜,但是一直也不敢跟家里出柜。有一天他和我说起他做的一个梦,梦里,他患上了绝症。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开心,因为觉得这下终于可以有勇气向家人出柜了……而且因为绝症,家人应该相对更能接受自己是Gay这件事吧。可是,他又说:“我很快就又伤心起来,因为我发现我也并不敢告诉他们我得了绝症。
(我们的小小花园,你要不要来转转?)
一个人看完这部电影,三里屯的人流和不熄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孤独。走出影院潦草地短评了一下,觉得电影并不太好。但在回去的地铁上,在床上,在和母亲的聊天中,开始的回忆却让自己陷入电影的情绪里,甚至想和路易一样抽根烟,缓解一下这不可名状的悲伤。 电影大段的采用特写镜头,每个人的神色、每个人上下翻合的嘴唇、每个人转动的眼眸,都在这密集的特写镜头里被人捕捉到。其实让人很不舒服,在观看的时候恨不得求求导演多穿插几个大全景解救一下我的眼球。当然多兰很任性,他就是要用这些密集的特写压迫你,让你的注意力永远不放松,让你清楚地看到这一屋子人的心思。但让人不舒服就是让人不舒服,所以场刊评分会低,那是现场打出来的。而回忆影片就不一样,我可以自由地调动记忆,不受多兰的胁迫,找到我被触动的部分。 十二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宣布自己将临的死讯。让很多人费解,路易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为什么要离开这十二年?多兰没有做出解答,只是把这个当做事实在陈述。 路易离开家的年龄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恰巧我也是个同性恋,同样也是剧作者,所以我试着从我的角度去理解他。 有点类似路易,我近两三年来和我母亲关系有些疏远了,原因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希望我母亲也能过上自己的生活。但我曾经也和母亲十分亲密,家里的书房是母亲带我领略另一个世界的天堂,小学六年级就被母亲哄着看了巴金先生的《家》《春》《秋》。之后看王蒙看肖洛霍夫等等,都是母亲丢来一本我便看一本,那时候也不在意这些书都是八几年九几年的泛着黄的老书。我妈亲手把我推进了文学和思想的世界,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逆反会比别人来得更猛烈和独立,从而延续到现在。我妈现在常说的是“我以后就指望着你了”,而我总是以冷酷的姿态“别指望我,生活是自己的,你只能靠你自己”。我妈盼望着我毕业后回重庆找个公务员的工作,但即使是贪恋家乡美食的我也早在填报志愿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我将终其一生寻找回家的路——漂泊在外才是我的生活。我觉得是我妈变了,但她其实没变,只是比其他中年妇女多读了几本小说几本书罢了。我妈有时候骂我白眼狼,只晓得要钱的时候才肯给她打电话。但我心里却觉得我是爱她的呀,每天上微信冒泡和她寒暄一下,跟她分享一下知乎上的一些真正的生活小知识,只不过比那些打电话的显得更互联网化了一点。我后来觉得她可能是想听听我的声儿,也偶尔发个语音过去,但不管用。 路易也是如此,他能分毫不差地记得家里每个人的生日,按时寄来明信片,写个一两句话,算作寒暄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关心着家里,他并不是靠智能推送才知道家人的生日,而是切切实实地记住了。但他这次回家之旅,经历了才知道,缺席的时间永远补不回来。 路易的妹妹告诉他其实她很崇拜他,但又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太小,并不了解他。她只能从家人的谈论中,和她自己找到的资料——那一墙的剪报,来描摹出这个哥哥的模样。只有她像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准备着和哥哥相见的一面——她守在门口正中央,务必让哥哥进门第一眼就算她。 我第一次大学开学的时候,父母是想来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心里还觉得他们很幼稚——我上初高中的时候开学报名,你们不是为了让我独立都是让我自己揣着报名费去的吗。父母也没再强求,我也没当回事。直到我满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非要来一趟北京给我庆生——以前庆生我大都是与同学过的,父母以前没搞过这样的阵仗。我反对,可他们连假都请好了,我只好替他们安排飞机酒店。他们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生于霜降,那时候的北京已经有点冷了。我母亲到了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乡的小吃(卤味 辣味)拿给我,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看我学校。那么晚了,我没答应他们。第二天,母亲七八点就把我叫醒,不得不领着他们逛学校。两人学校逛够了又接着想看我宿舍,一想到狗窝的惨状,不得不以宿舍不让进为由打发了他们。 送走他们的时候,才回过味来。这哪里是来给我庆生的,这是在归还没能送我上大学那段缺席的时光。这和初高中报名不一样,虽然我是一个人去报名的,但终归每天是要回家的。 路易心里对妹妹是惭愧的,这份惭愧在看到母亲和妹妹谈论着他走后的周末旅行被取消,母亲和妹妹跳着有氧操,母亲求他宁肯欺骗妹妹他会常回来看看也要给她希望的时候,愈发沉重,所以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面对这份惭愧他说不出来。 路易觉得他应该先跟哥哥说。毕竟那是从小带着他玩的哥哥,那是能让他骑在头上的哥哥。何况父亲不在了,长兄便如父。 但是他没想到,他原来那么重要。妹妹的崇拜也就算了,没想到哥哥也会如此在意。在意有他的时候,家里人永远不会向着哥哥。 我也没想到,我有那么重要。爷爷今年陡然辞世了,来得太快,我没法从北京回家去说一声再见。看着爷爷的灵堂,我当时却想到的是几年前爷爷某一次抢救,我恰好在现场。我被奶奶紧紧地抓住,看着医生一次次电击着,是很直接的冲击。我和我奶奶并不亲,但她那天却怎么也不肯放我走,恐怕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唯一的孙子。 路易最后什么也没说。为什么?因为他来过了,他知道自己这么重要,他怎么能说得出口。他自己都不能面对哥哥轻轻的一句话就带过的初恋病故的消息。初恋之于他,他之于这些家人。 那只扑腾进屋最后垂死的小鸟是他的写照,他终将离开家里独自面对——这已经不是暗喻了,这是为了让白痴都能看懂的明喻。 他能说什么,他选择了离开的十二年,那么现在他还是应该保持离开的状态,现在愈无情,到时候他们的思念才会少一点,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轻松一点。 他用了十二年才看清的东西,我却不用,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嚼着母亲寄来的川味香肠,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真辣。
场面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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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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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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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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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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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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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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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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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最佳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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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台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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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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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放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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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内分泌一度失控。
……
(原谅我看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笑抽了。)
前两天,我总算把这部期待已久的电影看了。看完激动,发动态把“世界“打成“时间”。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对于每个人来说,世界尽头,也无异于是生命的终端,时间的结点 。
在春节这个特殊的时点观看本片,无疑是一场重大的考验和洗礼。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看完将会有怎样的感受。
//家//
本片讲述一位同性恋作家,在独自离家12年后,再次重回故乡,打算告诉家人自己即将离世的故事。
在这十二年的时间里,主角路易斯没有和任何一位亲人见面,没有电话联络,只有在重大节日和生日上,他们会陆续收到他那短短的三两字亦或是一个微笑表情的明信片。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落叶归根”,人之将死,即使无法做到真正的归根,但主人公也想要在自己患上癌症以后,回到这个自己生活近二十多年的地方看看。
每个人对家的概念都有不同的理解,在观影过程中,我脑子里不止一次想到一个朋友圈的女孩,她曾多次形容生养自己的土地:她唾弃这个地方,她厌恶十八线以外的小县城,她恨这里的人们所拥有的劣根性。
她偶尔会发动态嘲讽自己的所在地,以及发着再也不愿回去的誓言。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往前冲的动力,只希望在她冲往理想生活的大都市以后,能回过头看看身后那片事实上不那么讨人厌的地方。
最近看《软埋》,末章有段话让我十分动容:所有的历史,最核心的部分,都是不为人知的。而所有的推测,又是那么不可靠。世上很多事情,我们都无须知道。因为你以为你知道,但实际上你所知的或许根本不是原来的样子。
某天,我在翻刷社交动态时,看见这样一条信息:一个电影从业者,他自曝自己的父亲把他当作提款机,母亲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自己曾抑郁快到自杀。最终和世界妥协的办法是,拒绝回家,以及痛恨地接受这样一个原生家庭。
无数句抱怨,简单的百来字,彷佛就已经能看见了他前几十年生活的不快。家,一个看似温馨柔软的字眼,却总是藏着无数不为外人所知道的故事。
多兰此次跳出了母亲与儿子的单线关系,而是以一对多,来展现整个家庭的全貌。
//你了解我吗?//
电影开初,在主人公路易斯回家后和与家人短短相处的一个小时内,便发生了无数场可大可小的争吵。
女儿与母亲的争吵——
为了迎接儿子/哥哥,两人在房间悉心打扮,女儿不满意母亲的浓妆艳抹,母亲厌烦女儿打扮时间过长。
哥哥和嫂子的争吵——
嫂子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弟聊孩子,遭到了丈夫的反对。以及单方面认为没人对“孩子”的话题产生兴趣。
哥哥和妹妹的争吵——
妹妹认为哥哥行事无理,哥哥则为妹妹一反常态的抱怨和教训感到生气。
母亲和哥哥的争吵——
在母亲眼中,哥哥是无理的、莽撞的,而哥哥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揭穿母亲,认为她总是无聊地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
在这个充满戏剧化的电影中,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每个人心中的恶魔都从身体里跑了出来,在不断叫嚣、发狂,甚至于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在对待身边的一切。
所有的矛盾都不是没有由来的,大家的异常也正是由于路易斯的突然回归。没人知道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此次归来的缘由,大家依旧不敢过问下次见面的时间。而这十二年的猜测、妒忌、憎恨、埋怨,以及所有的不理解,都在看见真人的那一刻,统统爆发。
全片中我最喜欢母亲和儿子单独在房间聊天的部分。作为一家之主,她保留了所有的情绪宣泄,而是一种迂回无奈的方式与儿子沟通。她请求路易斯对家人的原谅,希望他能鼓励每一个人,鼓励每一个人拥有自由的权利。
像路易斯本人一样,做他自己。
即使哥哥把弟弟当“陌生人”,即使他错过了妹妹的成长期,只能在电话这边摇头说“我不了她”,即使在嫂子说哥哥“几乎从来不曾提起你”时,路易斯依旧能清楚感受到,这种“谁也不能夺走的爱”,又让真正的了解与否,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同性恋//
提到多兰电影,就不得不把视线聚焦在“同性恋”和“母亲”身上。很多人说,由于导演本人是同性恋兼单亲家庭孩子的缘故,所以他的拍摄题材是离不开这两样东西的。
不管是像《我杀了我妈妈》和《妈咪》这样强烈打上“母亲”标签的电影,还是像《汤姆的农场旅行》这样同性恋题材鲜明的作品,甚至在他后来出演的我本人十分喜欢但依旧不被大众叫好的《大象之歌》里面,也同样能感受到,多兰在对待女性时候的特殊处理。
这部《只是世界尽头》,作为导演兼编剧的他依旧着眼于同性恋主角,并将“母亲”的话题探讨扩大到“家庭”以及“亲人”。
该片在去年戛纳电影节放映后,很多媒体人及影迷纷纷给恶评:电影试听不行、大量特写处理及mv拍摄风各让人不知所云,更有言辞犀利者,认为《只是世界尽头》的故事结构混乱,只是一场大型的集体狂飙。
当然原话我忘了,也根本没想去记住。多兰在回答某记者的采访时说,这是我电影中我觉得拍得最完整的。所有因素都到位了。
我同意“完整”这样一种说法。家庭话题本自是一项经久不衰的讨论题材,而有关于同性恋的表现手法,多兰则在不断尝试用新的视角与家庭结合。
最近在豆瓣看见一个因教科书污名同性恋而三诉教育部的大学生的故事,所有人都清楚正名同性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难道不是每条路走的人多了,才渐渐形成路的吗。生而为人,势必需要在紧张而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寻找一个活下去的平衡点和支撑。
《只是世界尽头》是一次很好的与自我对话的电影,我喜欢多兰在这部电影里的表达,喜欢那些混乱而繁杂的情绪,喜欢压抑覆盖全身到最后终于能大舒一口气的快感。甚至我开始庆幸,选择在这样一个特殊时间观影。
大年初一晚,偷偷更了一条微博:
这话我已经不止说一年,每年春节我都想哭一场,外加再次肯定,春节是狗屎。我真的不适合过春节,平常日子比春节开心。春节让人变得焦躁、烦闷、不能自己。
我知道,很多人对春节的感受比我还糟糕,对于家庭、亲人、朋友,甚至对任何“旧”字有关的人事都无比厌恶。
事实上,看完电影我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借用网上的一句话,“《只是世界尽头》就是一道上好的法式鹅肝配上浓度极高的精品红酒——精致,醇厚,腻人,一口之后,有点上头。” 百度上看到了一些报刊杂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几乎是骂声一片,但我实在是不能赞同。 《只是世界尽头》展现的是一个戏剧的封闭的空间,刻意而为之的压抑气氛,神经质的咆哮表演,尽管依然可以看出多兰的风格与心思,但感觉他在走《妈咪》的老路。(《The Guardian》评) 《只是世界尽头》是第69届戛纳电影节最令人失望的影片。这部电影是根据让·吕克·拉戛尔斯的同名戏剧作品改编,但它只是扒了皮,而丢失了灵魂。让·吕克·拉卡尔斯于1995年死于艾滋病,但是多兰避讳了提及此事,影片所呈现的只是一个处在家庭无休止争吵之中的优秀的却摆脱不了命运安排的作家。(《Variety》评) 该片中的角色无一有背景介绍,这让观众很困扰,该片无非就是在展现一个家庭成员不停相互恶意攻击的家庭的日常。(《London’s Evening Standard》评) 即便是对于多兰的死忠粉丝而言,这也确实是一部令人失望的作品。不明白为什么多兰将创作激情投入到这样一部作品中,也许他认为自己无法拍摄一部平静的影片,但却拍出了一部令人无法满意的作品。(《The Hollywood Reporter》评) 这部影片是根据法国当代剧作家让·卢克·拉卡尔斯同名戏剧作品改编的,与其说是作品不如说是自传,34岁的拉卡尔斯在柏林创作这部作品时,已经得知自己身患艾滋病不久于人世。改编影片里未曾交代引起了影评人的不满,但从我的角度来看,这部影片已经成功地刻画了一位孤独、无助、脆弱、惆怅而又充满浪漫情怀的不问世事的艺术家形象,再去交代现实中的事还有必要吗? 片中Gaspard Ulliel饰演的路易斯场面漂泊在外,远离亲人故土,在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后,希望回到家里,一方面通知家人这个噩耗,另一方面回顾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路易斯满怀期待与渴望回到家中,决定暂时不说出事实,只希望和家人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然而多年未见的哥哥安托万充满敌意、陌生的妹妹显得十分疏远、母亲的疑惑不解和发自内心的爱与思念、嫂子的紧张与无奈都让他感到失落、自责和后悔。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路易斯时不时地看看手表,过往与当下浪漫梦幻的剪辑穿插,处处体现着他对仅存不多的时间的珍惜,他想尽可能多的找到家的感觉,然而家人表现出来的只有对他长年在外、家庭成员角色缺失和丧失责任感的不满和习惯,夸张的言行更深的反馈出人物内心的纠缠,家人习惯了无趣的生活,习惯了生无可恋的态度,路易斯的出现让他们疑惑而不知所措。 路易斯的母亲和他的对话让他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他的眼神里像是在说,我一直感觉自己的生命之轻,却从未考虑过家人赋予我的生命之重,他很后悔,母亲的话让他难于开口,在家庭看不见未来的时候怎能说自己即将离去,他只好跟随母亲的意愿,说出了对未来的畅想,而内心却是无比的痛苦,餐桌旁终于迎来的短暂平静被哥哥打破,长久以来安托万感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在内心深处激起层层波澜,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非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不负责任的弟弟身上,他不明白他的弟弟为什么要回来折磨这个支离破碎的生活,安托万驱赶着路易斯,路易斯的表情从不解到无奈再到坦然,再加上之前哥哥告诉他自己曾经的男友已经死去的消息,所有的希望都已化为乌有,此刻只剩下绝望,他在这个家里得到的只有母亲那一句“我不理解你,但是我爱你”,还有妹妹对他的那些细微情感,或许还有嫂子隐约感觉到的事情背后真相的眼神,再没有别的什么。 风雨停了,夕阳洒进屋子,墙上的时钟报时了,路易斯看到原本木制的小鸟从时钟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到处乱撞,似乎撞得头破血流,路易斯看了看这个家,走出屋外关上门,屋子客厅的地毯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如同路易斯的小鸟,最终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诉说着路易斯的内心,纵使胸怀再为宽广,也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外界的事物有再强的引力,也无法让你摆脱家庭的囹圄,而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悲伤。 生命尽头,世界尽头的思考配上毫无违和感的音乐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我认为每个人都应去感受一下,也许它会唤醒一个沉睡着的灵魂。
多兰还我机票钱!!!!!
影史上都很难找比Vincent Cassel这个角色更令人生厌的了。影片中大家对Cassel说“你在干嘛,你为啥要这么说话,我啥也听不懂。”——这番话我想复述给所有主创。2星给仅剩的那点视觉风格。
继续不可能之爱主题,发生在一个离家十二年的男子回家探亲过程里。镜头语言依旧多兰,故事却争议很大,大概因为人物不具备普世价值,这极小群人因为取向或其他与家庭疏离,进入一种明明有爱却难表达,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境地。主题让经过的人感同身受,没有经历的人莫名其妙。看哭,自荐但不广泛推荐。
多兰已经彻底把电影当成MV在拍了,全片都是夸张的光源光比,人物自带夜店妆发,大半篇幅都是人脸特写,也没什么情节,就是絮絮叨叨莫名其妙吵架拌嘴泪流满面,还有若干诸如郭美美名曲不怕不怕等DJ段落,演员个个走神经质路线,反正我是欣赏不来。(要伤仲永了吗难道
我已经想到评论会两极分化。理性地说,wuli多兰再执迷于青少年和家庭的紧张关系的话就要变成下一个肯洛奇,或者干脆是加拿大笛安了。但是那毕竟是多兰啊,表达能力好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多兰,如果你也曾经觉得家是你的世界尽头,这部片绝对看到心碎了又碎如坐针毡。
看完了,甭管你们怎么说,这竟是我最喜欢多兰的一次。就是那种内心充满着爱与厌恶的感受,离开时我给了自己万千确凿的理由,再回头才知道已无归路。拍完《步履不停》说,家人真是很想亲近,却又很遥远的存在。
多兰作品内部比较的确不算出挑,但总体还是上乘之作。很多人因为不适应这部片子的话剧感强于电影感而直接否定了它,然而用这种美学上的保守主义来评判艺术电影明显是非常不妥当的。多兰采访说话剧感和近镜头都是为了强调语言之无用与身体之实感的对比。这也是多兰电影里第一次集中处理阶级问题。
小孩遮眼。闪回。“我有一个会议”。
或许是年龄的问题吧,这类题材处理的实在是太浅了,于是只能不断用升格、音乐、局部特写来弥补这些不足
胶片电影的画面就已经赢了!每个人物都很鲜活,跟男主的对手戏碰擦出的都是不一样的火花,但每个都让人觉得不腻。多兰就是多兰。
戛纳评委团:给他个奖怎么啦?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其实他是回来宣布自己死讯的:一旦把所有冲突放入这个设定,就能感受到那些欲言又止的细节的力量。后30分钟情感爆发戏是多兰最擅长的,就像巨浪拍打长堤。亲情说到底是一种无奈的感情,因为人们只能被动接受。餐桌两头隔着世界的距离。
脱帽戴帽,钟表特写,几组一对一,一对多对话,简洁的冲突。感情就是不告诉他们是欺骗,告诉他们是伤害,格格不入的人,千万种的孤独,最终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每一个人都不能做自己。[B+]
拍家庭题材还是要看亚洲人的,如父如子,饮食男女,四两拨千斤。而小多兰眼里的家庭问题就是撕逼撕逼再撕逼。PS:最爱的马良果然杀出重围演技担当,爱她爱她爱爱爱
维系亲密的不是获得,是付出;支撑家庭的不是喜爱,是讨厌。多兰持续表达对家庭强烈的厌恶和一丝带着奶味的依赖。餐桌的两头是彼此完全曲解的两个世界,而镜头却贴近每一个人的表情,让人心生抗拒,几近控诉地道出家庭给人带来的尴尬、聒噪、虚伪和无效的沟通。我不认为这是多兰最差的作品。
甜点界新秀决定挑战水煮牛肉 结果滋味是有的 但料放得让人龇牙咧嘴
或许是多兰最差的一部。情绪表达很有问题,大量的脸部特写,以及让人昏睡的对白,很难让人代入。讲死亡不如《时光留驻》,讲家庭不如《八月:奥色治郡》,不该在周五晚上看,看完觉得筋疲力竭。。。
色调不如前几部。牺牲构图换来加斯帕的特写,先减一星再加一星。最后两幕戏一直在哭,嫌太吵打低分的人都家庭美满吧。
少时离,经年归。“我病得要死了”的话总归说不出。所有人只顾表达,谁也没有真的听进去。在一起喘不上气,分开了nostalgie。太私密,也太压抑了。关起门来自己作就算罢,把这作死作活影像化,就只能挑经历过的观众了。被阵容骗进影院的肯定要骂人。Ulliel用两年推翻了我对他持久的偏见。
放映结束后,我留下对多兰说,我今天真的很失落,这大概是我来到美国来后最失落的一天。但我还是出门来看这部电影了。然后他给了我一个特别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