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刷。一刷于2020年1月。片段式写作,其实让我这个以前被连贯线性叙事所训练出来的电影观众感觉到一些懵逼,对电影时空的跳跃感有一些如在做梦。情节前后关系不甚分明。但这部电影的影像所传递的感觉,光影,人物的状态,却异常坚定地存进记忆的深处。这次重温,相当于重走了一遍老路。一些模糊之处清晰化与接档了。这就是侯孝贤影像的魅力。从来不是向你讲述一个震惊你的故事,而是用起初多少令你抗拒的影像(毕竟因为太慢,太碎片化,太不集中于矛盾和戏剧性),拉你慢慢进入,意志被其摧毁。最终,你会记住影像传递给你的感觉。就好像留在你记忆深处的童年时期所经历过的一个画面。从这意义上,我感觉侯孝贤的影像,更接近于德勒兹所言的“时间-影像”。而大部分电影则是德勒兹所言的另一种影像:“动作-影像”。人总是喜欢追逐动作,就像虫子追逐光源,但最终,留在感觉之中的,顽固地无法擦除的,恰恰是消除了动作之后的:时间影像。我想这就是侯孝贤带给人的最大启示。影像的本质属性,属于时间。电影是关于时间与空间的媒介。动作属于空间性的,而感觉,却往往是时间性的。这次二刷本片,是源于一种需求——在得知这是林强被侯孝贤首次发掘为电影配乐人的首部电影配乐作品后,想要从音乐的角度重新感受一遍这部电影。而这部电影里的配乐是先于这部电影存在的,因为这是林强此前为一家唱片公司做的试样专辑。只是其所钟爱的电子乐不符合当时音乐潮流,遂被弃用。却被侯孝贤拿来创造性地与其影像结合,不仅为影像也为音乐创造出全新的生命。林强本人看了这部电影后感到震惊(他本人也在里面演了一个重要角色,从没想过演戏的他,被侯导调教成一位天生的演员),他的音乐与影像的结合给了他全新的听感。自然,音乐在本片中也称得上是一个主角。侯孝贤真是一个自由到狂放的人。
长段长段一样的场景,碎成一地的剧情结构,毫无修饰的人物对白,自始至终,侯孝贤压根不打算重复他在“悲情三部曲”中线性化的叙事模式和宽广深厚的历史社会背景。作为台湾新电影运动中后期的作品,其所预示的话语转向是显而易见的,其所处时代变迁的痕迹也俯仰皆是。《南国再见,南国》所呈现的转变即是导演个人风格和话语方式的,也是所身在的大时代社会的。
作为一名具有敏锐时代趋势探查能力的导演,侯孝贤电影的风格变迁,某种程度上也是台湾社会变迁的投影。《就是溜溜的她》,《风儿踢踏踩》等是侯孝贤在台湾新电影运动前,“戒严”时期作为一个新晋导演的作品。在那个威权政治将权力渗透到思想领域的每一个角落的社会里,国家的声音似乎就是自己的声音,但侯孝贤还是表示出了那么一丝的怀疑,即在体现“健康向上”的同时,加入了一些对现实的探查和对自我身份构建的遐想。80年代的台湾新电影运动开始将以上的尝试放大和深化,这也就有了《悲情城市》对历史的深深凝望和思索,对官方话语权的结构则开启了对自我身份的不断追问和各自出发探寻而迥异的答案。时光到了20世纪末时,权威政治溃散在社会思想上所引起的混乱和多元并起,以及年轻一代更多的放下历史的包袱,更多的关注当下,关注自身。侯孝贤也就据此将镜头从回望历史拉回到考察现实,更多的去尝试记录下这种变迁,而《南国再见,南国》正是这样一种尝试。
《南国再见,南国》所面对的台湾社会是一个工业化末期,现代性已是社会思想的绝对支配者,但电影却一直意图去呈现乡土气息,一种乡邻守望的传统人际社会。这种看似冲突的手法似乎才是侯孝贤想要达到的效果,因为他要刻画的,正是一种传统与现代的断裂对于身居其中的人的生存状态。这种断裂因为台湾历史和地理的原因,也可以称为台湾南北的断裂。
具体而言,90年代的台湾经济的产业升级已基本结束,资本要么向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移,要么向大陆等成本更低的地区流动。本作为农业为主的南台湾因为浓厚的本土性就在蒋介石统治时期不被重视,而“解严”不久而有希望能够缩小的南北差距,因着台湾经济自身的变化而失去了机会。于是,从南台湾抽走的不仅是资本和产业,更重要的是大量人才进一步向大都市,特别是台北这样的国际大都市集中。由此带来的不仅是南部缺乏发展的机会,更缺乏社会进步所需要的创造力。本片片名所着意的南国,正是希图强调这种南台湾社会的死气和空乏。
倘若侯孝贤所要反映的断裂只是这一层次的,那他完全可以去拍一部纪录片或科教片。他从置身断裂之中人物的生活片段入手,则表明他不想脱离生活世界来言说自己的观点,更希望每一个观众从他所展示的生活世界中生发出自己的观点。生活世界所具有的与一般电影叙事空间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生活其中的人不可能始终处于线性空间中,话语构建总是断续、重叠甚至重复的进行着;而电影的线性叙事则因为要抓观众眼球而力图去除掉与主题无关的各种生活场景,拉出一条主线明晰的故事线索。生活世界似的展现,看似松散、容易,却因为与后者同样的放映时间限制,力求生活片段紧凑、准确。
对于断裂,最为直观的感觉在于将看似矛盾的特质集中于一人身上,侯孝贤也正是在此展现了,他对电影艺术所拥有的娴熟技能。影片的主角们都是传统气息浓郁的一群人,尽管看上去和现代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行动电话(在那个时代可是很时新的),一样的私家汽车,一样的电子游戏机,甚至一样的因为过度消费和狂欢而负债。但他们却有着传统中国社会民众摸不去特质,比如格外重视与乡里的关系(高哥回乡时仍与乡亲来上几段“大家乐”的事儿,喜歌希望通过乡亲来运作养猪场拆迁事宜等),重视人情关系,缺乏法律规则概念(高哥在大陆的经商贿赂的熟稔,遇到矛盾时把乡望拉来调节等)。
他们面对着断裂或许会依照经验来泰然处之,或许会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麻痹和逃避,但更多的流露了不安、麻木甚至是恐慌。他们的生活不是社会底层的物质匮乏和生存压力,有的却是无尽的不安定和迷茫。对于脱离这种不安定和迷茫情景的解答,侯孝贤自己也是无可应答。这种无力,或许才是他由断裂所要阐发的终极目的,为了告诉在不断政治纷争中的台湾民众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对手不是政见相异者,而是溃散了的社会共识。
像散文诗,段落与段落之间松散,故事进展如此缓慢以至于到了近结尾处才“生出事端”,但回头去看短句长句衔接的如此精妙幽微,生出况味。
几次“移动中”的转场,高哥的位置关系从中心到主导到副驾驶再到最后被羁押着驶出镜头,正如人生的一步步丧失——而车驶出道路正如人生彻底的偏航停摆。数次“先从看者的眼睛看再看看者”的镜头顺序(扁头看火车/瑛姐看高哥/餐馆侍者看游客)也昭示着最终被剥夺主体的结局。
人人看,人人被看,困在南国的溽热与忧愁中,他穿拖地的喇叭裤,她背透明的铃铛包,狗饿得吃葱,人闷得打人。上海的餐厅我势在必得,你却说你要去美国。想起火车梦的结尾——“那个时代过去了”,如此怅惘如此无梦不得摆脱的南国。
KTV那段《男人复仇》听歌词以为是陈奕迅《new order》看MV才发现是《忧伤的嫖客》,但“台”风太浓,让我在这种相似中看到更深刻的不同。
(以父亲昏倒为开始的)猪的一段又有趣又荒唐,非常喜欢。骑摩托上山的长镜头是如此打动我,以至于看到高哥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哭了,那一瞬间的松口气说不定就能拯救灭顶人生——当然没有这么乐观,最后的最后是台南的黎明,抛锚的车,无回应的呼喊,没有答案的答案。
我的“南国”,也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吗。
没错,我是在南国,这里跟我的北国相去甚远,它不是侯孝贤的南国——火车摇晃,不久穿过隧道的光亮,南国就在眼前,不,不是那么近。
也不是再见。是每一天在南国的屋子里,每一天走出门,是南国的花雨绿荫。是一再的见。再见常常华灯初上,送别的人不忍看,一闪不见。回来时,满眼的葱绿与湿润,进入的这个国水气充盈。
南国总是在那里。等着离去的人回来。小高、阿瑛、阿扁、小麻花,他们长大后去了台北。北边,城市。南国,乡里。
他还是出去时那般的仁义,虽然跟黑社会搅在一处,小高他讲义气,有担当,阿扁出了事他都替他担着,还债,找枪。可是南国变了。留下在南国的哥哥们,懂得有权有势后不管别人死活,说一不二。
这样的南国,哥哥们过得有滋有味。他小高,30多岁了还是挣不到钱,娶不到心爱的女人。开饭店被灌得烂醉,一边对着马桶大呕一边骂,我不过是开餐厅,我他妈的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我对不起我爸。
这个世道。他们讲父父子子的,对着马桶落魄。他们连亲兄弟的钱都可以赖掉的,人模狗样。
本来不想见了,南国,请在远处,叫我远远地把你遗忘。没想到的是一场车祸,还是没有躲开,停留在南国的麦田里……
1996年的电影。又过去十年,小高那样的人,还有多少。小高被时代扔进稻田不见。连同他的顾家、他的义气、他的沉稳、他打算做一番的事业、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但电影让我记住了这一切。1990年代的小高的苦恼,还是会有人一直继续苦恼下去。他们以执着的内心和变异的社会挣扎不休。被打得头破血流,以为自己还有执着。
他要给别人一个交待。给爸爸一个交待,即使老父已过世。要给女人一个交待,有钱才谈未来。其实未见人家要求他,但他要求自己。所以他对着马桶呕吐的时候叫,我他妈的为什么活得那么累。可是小高你知道吗,你的累都是你自找的。小高你知道吗,你是个他妈的好人。小高你要知道,我敬重你。
那永远镌刻你记忆的南国,我愿意它在你的记忆里新鲜芬芳一如当初。所以就在麦田里甜甜酣睡吧。
初识侯孝贤是在杨德昌的早期作品《青梅竹马》中的那位踌躇且迷茫的男主角阿隆,《青梅竹马》在记录城里人,《南国》记录着小村落,都直白的记叙了小人物的生活,对人生的深刻忧虑。但是在侯孝贤的电影中,总是带着些许诗意,使人在迷茫中感觉曼妙。
再见南国,再见 (1996),是侯孝贤第13部导演作品,也是至今的创作中相对中间段的作品,1994年杨德昌拍了《独立时代》1996年拍了 《麻将》跟麻将类似的是,本片也是讲述着4个人的故事。
小高,一个很有责任感的黑道混混,30多岁仍然在社会边缘徘徊,仅是帮老大打点生意,除了身上的些许刺青,基本感觉不到,这个人也会是个黑道中人。
阿扁,小高的马仔,典型的新青年,奇装异服,言行浪荡,无所事事。
小麻花,阿扁的女朋友,舞厅歌女,行为怪诞。
阿英,小高的情人,基本跟小高不是一个社会阶层,自然注定了要产生的某种结局,离过婚,还有一个女儿。
故事的开始,小高带着阿扁和小麻花去一个小乡村,咋一看去,有点举家旅游的意味,但是,实际上是去帮大哥的赌场收钱,其中那个看赌场的马仔一段电话,反映出,时下边缘人的生活窘迫,和正在清点的大把大把的钞票有着极强的反差。
赌局中飞来的竹蜻蜓,是揭示小高本性的一个道具,那几句佯装发狠的话,显得实在没有什么狠气,连小孩子都不怕他,可想而知,世间本没有什么坏人,别人说的多了,就成了坏人。
吃饭间的交谈中,也大致透露出,钱,对于新一代人的影响,和对传统的巨大冲击。
诗意随后而来,阿扁蹲在房顶上,一辆缓缓的火车,两个老人搀扶着上了车,火车驶入隧道,驶向森林。
小麻花的,《夜上海》像梦一样,金光闪闪,伴随朦胧的镜头,是响起的雷光夏,小高在勾勒一个梦一样的想法,去上海开餐馆。
外地的投资随之落空,餐馆就更像一场梦。
雨夜行进的车灯,风雨过后,平静。
绿色的镜头下,又有诗意,又有憧憬。搬家时和一个满是纹身的搬运工聊的兴起,纹身,有时候就是一种颓废的艺术,拿自己做实验,说的很直白。
抡起炒锅的小高,更应该去当一个厨师,怎么看都觉得,比当混混靠谱。接下来的情节更是让人觉得,诡异非常。喜哥,想到去搞些猪来占大企业的便宜,这真的是有点像是靠山吃山的味道,可见黑道的同学,早已饿得饥不择食。然而公关事宜理所当然的交给小高去处理,这场拍的很有意思的是,用的是阿扁的第一视角来观察周遭的一切,昏昏晃晃。
“我怎么跟阿英求婚,搞了十几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操!我怎么跟人家谈将来”一番酒后的真言,小高那些底层人为的挣扎更凸显。
长长的,蜿蜒的,林间小道,靡靡菲菲的乐曲,浪漫无序却有又着那默默的规则。
坐在铁轨边吃饭,嬉戏,对着狗说:没了,真的很自嘲。没了,确实都没了。
阿英的劝告对小高来说显的很苍白,离开了这里,就不在有小高了,就像鱼离开了水,就不再是鱼,他会离开吗?他能离开吗?
扁头被打,打他的是他的堂哥边骂边喊:叫你在台北当流氓,云云。就行为而言,所谓流氓,警察就已经很模糊了。
找枪,复仇,朋友,出卖,大哥,队长,政客,像是一个大火锅,统统煮沸其中。
直到最后,车冲入乡间的田地,景色又是何等浪漫,太阳正自缓缓升起,鸟叫虫鸣。阿扁从车里蹒跚走出,试着去唤醒几位同伴。
看完这部作品,直观的感觉是:以小见大,以点带面,从个体的生活状态来透视社会。
从小高的身上,我们或多或少的可以找到我们自己,至少有理想,有盲从。
回想小高,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小武,都是以边缘人的身份在故事里,展现一些,在主流意识形态下,都有些嗤之以鼻的破事,确实是些破事,看罢觉得太过平淡无奇,平实乏味。
估计就是因为太简单,简单的就像一个细细的钢针,趁你看着看着走神时,轻轻刺入你的心,没有知觉,观毕只觉心里面隐隐的伤痛。
电影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安宁”这两个字有什么瓜葛,包括吃饭,睡觉,就算是工作吧,基本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发生过,流离。
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将来,没有,,,
难怪有人说:人生就是在享受挣扎!
更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插曲,大部分的歌曲是由本片的男二号,也就是林强,创作的。
就曲风而言绝对是鬼才级别,风格多样,且融合到位,震撼深刻。
此人在电影配乐上有一定的造诣,金马电影音乐方面也是多次获奖,还签约了摩登天空,近期与贾樟柯合作尤为密切,贾导多部作品的配乐出之他手。
201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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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捷实在是有型。侯导的电影越来越好看了,但总觉得比过去少点东西。
回不了的乡土,去不成的大都市,未来之KEY又被抛之暗夜荒野,一抹手电弱光的寻求,如微尘的摇曳游荡,飘忽,无定。而最终车子的抛锚失控,开着的车门也改变不了被遗弃的境地,进退,两难。情感失控一说在侯导这里永不成立,但这部确实意图稍稍明显一些。
有理想,又盲从;有美貌,无场合;有气力,怕对手;要侠义,爱金钱;有青春,会没有。
据说科波拉在电影节看了三次的片子,拍的一群混混的故事。侯導谈到:“我的创作焦点是存在的个体,一些边缘人,小人物。《南国再见,南国》里三个主人公,假使你妈妈看到的话,一定说这些人是人渣,每天不干好事,就在那边混……但有生命的本质。我的电影最后呈现的就是这个。至于苍凉不苍凉,苍凉是我的一个角度,因为我感觉人存在本身就是非常的不容易,这是我对生命的一个看法…但那不意味我的人生观是痛苦即人生。我感觉有人生味道的时刻是人困难的时候,这也是最有人生力量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太平盛世,那会是很boring(无聊)的人生。在那个观念里面,因为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这就是苍凉的意义,活在那一刻是那么不容易,在那一刻是有时间、空间,你是存在的,你是有能量的,在那儿对抗,我感觉这个东西才是活着的,才是过瘾的。”
侯孝贤也可以拍这么时髦、这么躁动、这么无可奈何的后青春期的摇滚诗啊。摄影风格也不是《风柜来的人》那种长、固、远了,手持、第一人称、滤镜纷纷上阵。不同年代的年轻人,同样都要面对生活无情的封锁和围剿。没有希望等在前方,只是刚刚从一个狼狈的处境里逃出来,又陷进另一个泥沼,电影也不由分说地结束了。好男好女们,未来在哪里呢?骑摩托的段落配上雷光夏的《小镇的海》,把我震得目瞪口呆,好像生命中拥有那片刻的恣意和自由就已足够。
在技术上(镜头感、背景声)都非常牛逼,故事上差一点,有一股湿热感,这个感挺撑整个电影气息的。带着对小人物的刻画,表现出侯孝贤电影里独有的孤独感寂寞感,还有隐没的悲恸。
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不去混黑帮的演员不是好厨子,高捷演戏前就是圆山饭店的专业厨师,片子里还露了一手,故事也源自于他。粗野脏乱的原生态展示,在唱夜上海时有些只能困在那个破地方壮志未酬的感觉,为父亲也实现不了回大陆开餐厅的梦想鸣不平。但火车汽车摩托穿越丛林雨夜时搭配狂放音乐后的波澜壮阔又是那么的豪迈和生机勃勃,栓在一起毫无希望的人物过五关斩六将依然碰得一身伤跟狗共进午餐,更是找不到方向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毁灭一切。到城市后侯孝贤用了一些滤镜的实验更显前途虚无,而且就在身旁的摇曳长镜头,以为会离他们很近,其实效果反而放大了那种疏离感却越来越远。林象郎园清晰版。
永远也吃不完的饭,嚼不完的槟榔,抽不完的烟,没奔头的人生...
KTV請議員喬事那段不能再台!
侯孝贤的公路片,仿佛漫溢着迷离的气息,一如剧中人的迷茫、挣扎与漂泊。除了侯导标志性的中远景长镜与画外调度外,片中的各种"车辆"段落都使人印象深刻,如开车的主观镜头、为[路边野餐]承袭的飙摩前跟镜头、令人想及[意外的春天]的洗车镜头,以及恍若[薄荷糖]的片头-火车倒行出隧道。(8.5/10)
侯孝贤把摄影的复杂性全部塞进了每一个景别的配色打光人物站位中,而镜头运动本身却化繁为简【很惊艳的几个手持和俯瞰镜头】而镜头里的这一批真实自然的演员,如同台湾那一个年代火车汽车摩托车走过的绿色台北,红色乡村,山间雨林,音容笑貌都已模糊不清。
值得一看再看的电影,每一个场景都高妙至极,或许某些层面上可以称之为一部当代版《海上花》。1. 对演员的调教能力令人瞠目结舌,不存在任何一个不生活化的表演细节,自然真实到令人发指,归根结底还是每个人身上自带的烟火气(颠勺儿大师高捷,撒娇撒痴伊能静…);2. 大师级的场面调度,前后景的安排出神入化,声音的使用进一步强调后景的重要性和全局的视觉民主化——最高妙的是不做引导,和盘托出,每一个画面无比丰盈;3. 从此上溯至《恋恋风尘》,人的苦闷和命运对人的嘲弄从未断绝,侯孝贤的成功处,在于他的编剧是一个知人晓命、懂得人情世故的文学家,而他自己也十分懂得怎样让自己的小世界退居次席,让更宽广的生活登上舞台。
絕對同意是侯導最好的, 開頭一段火車鏡頭經已震撼無比!是我大銀幕第一次看人這樣拍,不是以前沒類似的鏡頭, 但那些很為情節服務制造緊張的,這里是無拘無束的!! 全片都太多這樣的鏡頭! 最經典在三人行那段, 真正主角是寶島是土地是樹林是鉄路是狗是摩托車是南國, 她們全都是故事……
后来采访林强问到《南国》,他用舒展的表情慢慢说“梦一场”。那个瞬间眼泪马上涌出来。
公路电影。铁路的几个镜头都跟“恋”一样,陈怀恩+李屏宾这种组合结果就是变化尺度大了,既有中远景固定机位,又有挤到人边上一直跟着的,还有了POV,在不动和动之间似乎在犹豫叙事还是非叙事。车头大雨那个长镜头怎么拍的啊不沾水啊?ps烟原来还能倒过来这样抽- -长姿势了(后来知道是跟特吕弗学的)。有种无力感,改变背后的无力
弃我去者,昨日南国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北地多烦忧。
我他妈开个餐厅,都要过五关斩六将。
所谓文艺就是灰尘扑扑的真实
混混和文化人的一个相似之处在于,他们以为自己摸清了社会的底细,其实只是踏进了暴力的深渊。所以他们是黑帮的同时,也是厨师,是舞女,是表哥的表弟;有职业有家庭,来自乡土,没于城市,是有盲点的目光和有死角的生存。